“好嘞。”薛贺在他身后应道。
魏青筠依着方才薛贺告诉他的地址缓步往何善人的住处走去,心里不免想起了许多事。
少时有父母的庇护,他从未见识过真正的压迫与剥削,可自打二老过世,魏青筠作为一个手无寸铁的学徒,见多了人世间的苦。
他曾数次随乔笑言去资本家和地主爷家里出活,亲眼看着长工们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年纪轻轻就被生活的重担压弯了腰、逼白了头,公子哥们却在外面欺男霸女,好不快活。
彼时乔老板告诫他不要多管闲事,可尚未被风霜打磨平棱角的年轻人很难真正作壁上观。然而他做不了什么,为了活命饱饭的银钱,他只能装聋作哑。
于是每每从富贵人家的府邸走出来,他都觉得天色格外好看,身上也清爽得很,仿佛甩掉了一身的恶臭。
至于这位何善人,魏青筠不了解,不知道他是否与那些老爷们同为一丘之貉。
转眼间走到了何善人的住处,他叹了口气,摆出一副眉目带笑的模样,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是魏小哥吧?”有个家丁出来开了门,笑意盈盈的:“我们老爷在后面等你呢。”
与魏青筠想象中不同,家财万贯的何老爷竟是个无比平易近人的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