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这不大不小的院子里,魏师哥成了唯一一个“闲人”。
那天黄昏饭后林占愚打扫完了后院,扛着扫帚走到前院时正瞧见魏青筠的背影。
“师哥!”他喊了一声:“你干嘛呢?”
“刚送大师哥和小乔出门。”魏青筠理了理袖子:“今儿个晚场还是他俩跟师父。”
江南一带的冬天湿冷得很,人身处其中,总觉得哪一处都是湿的,浑身不对劲。魏青筠拍了拍薄棉衣的褶皱,叹道:“今儿没出太阳,连身上的棉花都不干燥。”
“不是一直这样么?”林占愚从前都没在意过这些,听对方这么一说,他活动了一下胳膊,顿时觉得贴身的里衣也又湿又凉。
魏青筠却笑了:“我不是在南京城长大的。我小时候在北边,到了冬天那里不但冷还干燥,寒风一吹,能把人的手吹得裂口子,严重的得到夏天才好。”
别说北方了,林占愚长这么大,连他们的小村子都没怎么出过。他本想再问几句,却看见魏青筠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条用白纸包起来的烟。
魏师哥把烟含在嘴里,用火柴点上,眯起眼向外望着。烟草的气味很快就传到了林占愚鼻子里,他觉得有些呛,不受控制地咳嗽了两声。
见状,魏青筠本想转身回屋,却被林占愚喊住了。
默然片刻之后,小孩好奇地问:“怎么大师哥他们这般想去?他们天天去,不累么?”
他走近几步,拽住魏青筠刚刚整理平整的袖子:“我瞧你每每回来,喉咙都要冒烟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