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自己看不懂体检报告?”
“……”
“打把伞再出门很难吗?五十米就不是路了?”
“……”
“你知不知道……”柏云旗嗓子哽了一下,细听最后那两个字竟然有点破音,“你知不知道前天晚上你疼成了什么样,我真是……”
我真是杀了你的心都有了,起码能让你不那么痛苦。
闻海无所适从地咽了口唾沫,抬手想去摸柏云旗的头,手抬起一半又放下了,终于说:“嗯……我都知道。就……就再给我点时间,就一点。”
他命太贱,死里逃生几回,每天活得都像是随地捡来的,想要就要不想要扔了也不可惜,忽然被人如此视若珍宝,就像那些飞进凤凰窝里的家雀,再怎么像装腔作势,也难免要露怯。
柏云旗目光沉沉,盯着闻海的眼神像是要把人撕碎吃进肚子里一样,过了几秒钟,却重新躺了下来,轻声说道:“我想听您念书。”
闻海:“……”
自从那次在电话里给人念了次书之后,闻海就替柏云旗找到了一个消遣自己的新办法,这办法还充满童趣——就是睡前给人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