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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下戒尺而已,挨了就挨了,对他一个大男人来说,这又何尝不是夫妻间的情趣?

打情骂俏的时光总是欢快的,不知不觉就到了二月初八,也就是提督大人上场的日子。

会试分三场举行,三日一场,首场在初九日,次场在十二日,末场在十五日,亦先一日入场,后一日出场。

因为初九开考,初八这日入场也无需顶着繁星出门。

熹微之光从窗棂闯来,寝室内除了弥漫着淡淡的果香,还充斥着阳光的味道。

阳光的味道,对稷澂来说相当于希望的味道。

他始终记得前世自己在稷家祭祖时,成为祭品后那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佛堂里苟延残喘的日子。

他因为见不得光,在烛火下度过一日又一日,最后,甚至记不得今夕是何日的时候,被稷家人拖去活埋。

他侥幸被救下,本以为遇到善人,可却被下了药,在他昏睡之际卖入宫中,顶替上一个名额。

在净身后,他甚至连男人都不是了,活着没有念想,如同行尸走肉。

那一刻,彼时的他,自我救赎的唯一方舟,唯有复仇。

这个理由致使他咬牙撑过最难的岁月……

往事不堪回首。

幸好,他能重回少年时,弥补他所有的遗憾,也幸好他当初一时心善,便将小娘子娶回家。

稷澂轻吻了一下怀中打着轻鼾的小娘子,轻手清脚的起身。

夏藕一直告诉自己,今日是提督大人极为重要的大日子,她一定要早起。

因为,她心里绷着这一根弦,素来睡到自然醒的她,愣是被那一丁点窸窸窣窣的声音,给唤醒了。

“夫君,小藕来帮你啦!”她一睁眼就看见提督大人都穿好衣衫了,忙起来给他递上靴子。

稷澂眉目温柔的瞧着她,道“你回去接着睡,行囊什么的昨日都已经收拾好了,今日吃了早膳就能走,不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