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澂狭长的眼眸清澈澄净,有如青山流水,高远旷达,完全不似心机深沉之辈。
小娘子是他的人,岂容旁人算计?
他现在也算看明白了,自从成了家,他是连死都不敢去闭眼了。
就在这时,嫁给田里长的夏二姑赶到了。
她同乡下妇人的气质不同,三四十的半老徐娘看起来却有花信年华的韵味。
她穿了一身缎面圆领袄裙,头上插着一根小指粗的金簪,还佩戴一双流苏的金耳环,走起路来一摆一摆的。
夏二姑看着两面还在对峙,她不安的双手交叠起来,隐隐有一种事情超出她掌控的感觉。
她皱紧眉心,恼怒钱氏办事不利。
这么久,还没有把小狗子搞定。
她又给自家男人,低声吹了吹耳边风。
田里长是个好面子的,便劝道“稷秀才,要不你给我个面子,借夏家点银子,毕竟是亲家不是?”
“里长,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稷澂似乎不懂顾族长的话,修长的双眉微皱,除此之外俊美的脸上再无半分表情。
呵,天底下唯有“穷”字最难写!
他抬眼对着旁边的夏二姑,冷冷一笑,如明月清风般疏朗清润。
“对了,稷某听闻里长与夏二姑伉俪情深,不如替夏家出了这份银子。
里长在这十里八村可是数一数二的富户,不会连这点银子都舍不得给亲家吧?
唉,都是一家人,别计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