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和抑制剂双双掉落,迟曜自己也瘫软着双腿坐在地上,明明竭尽全力呼吸,但还是觉得缺氧。
电话还没挂,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对幽闭空间的恐惧让他连拿起几尺外的手机都难以做到,那边的外婆唠叨了几句老生常谈,迟迟没等到回应,嘀咕着,“这孩子真是的,说几句就不爱听了。”
他在心里渴求着电话不要挂断。
然而手机屏幕还是暗了下来。
四周很安静。
除了外面洗手间忘记关紧的水龙头,正滴答作响,水滴落在瓷砖上,清脆冷冽。
他好像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阴雨连绵的清晨,久受病痛折磨和爱人背叛双重打击的母亲一改萎靡不振的模样,对他温柔地说道:“曜曜,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不想去幼儿园的迟曜欣然答应,然后母亲让他走进衣柜里,倒数100个数然后就出来找她。
他照做了,然而数到100以后,他发现,柜门被锁上了。
别墅太大了,衣柜的隔音效果也很好,他徒劳地哭闹了一会儿,缺氧又疲惫,最后带着满脸眼泪睡着了。
直到晚上,佣人才发现了柜子里的他,得以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