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抿抿唇没答话,前世姜晓的父母都是独生子女,姜晓相应的也没有姨啊叔啊婶之类的亲戚,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相处,不过她也知道,长辈的是非父母可以说,做小辈的只有听的份,姜母只是发发牢骚,并不指望自己接话。
不过记忆中原主的二叔确实奇葩。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和姜父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差别却特别大。
姜父知书达理,温和斯文,工作能力强,待人也很随和,工作没两年就受重用,一路高升,而这位二叔却粗鲁自私,刚愎自用,还特别懒,在家属于油瓶倒了都不会扶的那一类,做工作更是能躲懒就不做,因此连换了好几个厂都做不下去,现在在家当无业游民,他的三个儿子和他差不多,也是蛮不讲理,到了姜晓家比到自己家还自在,跟鬼子进村差不多,实行“三光”政策,吃光喝光拿光,一点不懂客气。
而且还不能有意见,一提意见就凶神恶煞地骂姜晓一家小器,一点不讲兄弟情谊,家里条件那么好,扶持下兄弟怎么了?又不是要他们几千几万,就拿点小东西都要做脸做色,摆出副小器鬼的嘴脸给谁看?
姜父姜母也挺无语,只能默默忍受,尽量减少来往,能不见面就不见面,原主也因此特别讨厌他们,背里骂他们是一家子蝗虫。
而她的二婶,挺可悲的一个人,不仅要在外面工作养活一家人,回家了还要任劳任怨地侍候家里几个男人,一点没有话语权,辛苦劳作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却丝毫觉得有什么不对。
姜晓觉得原主二叔家会这样,究其原因,都是有个重男轻女,以男人为天的原主奶奶在作怪。
原主小叔比姜父小了十岁左右,算是原主奶奶的老来子,从小特别娇宠,而且在姜奶奶看来,她的小儿子争气,给他生了三个大孙子,姜母却只生了原主一个丫头,若不是有小儿子在,姜家就绝了后。
至于姜父事业有成?那算什么,哪有传宗接代重要,挣再多的钱,事业再成功,没有儿子继承有什么用!
对于姜父姜母疼宠原主,她非常不以为然,不过是个丫头片子,是赔钱货,迟早是别人家的,对她那么好干嘛,话里话外原主家的东西都不应该给原主花,都应该是她小儿子家的。
这个观念原主二叔深以为然,这也是在原主家为所欲为的原因,在他们看来,不过是提早拿走属于自己家的东西。
姜奶奶还几次提出让姜父过继弟弟的儿子,以免老了没人送终,在这一点上,一向孝顺的姜父毫不让步,每次都坚决地顶了回去,因此姜奶奶特别不喜欢原主,从来没有好脸色,连话都不愿意和原主说。
原主本就心高气傲的,你不喜欢我我也厌烦你,每年只有过春节,才会和她碰面,连姜奶奶做寿都想方设法地不去参加,姜父母也知道原主不愿意去见,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强迫她。
除了这点,姜奶奶对原主家不满还有一个原因,姜父做为首都国企里效益很好的厂长,竟然不肯把自己的弟弟安排进厂,而是只托关系让他进了个小国企,扔进去便不再管他,因为一点小问题被处罚,也从来不肯为他说话,还让对方秉公办理,害自己的小儿子个个月都被扣工资,最好还因为犯了点小错被开除了,一句好话都不帮忙说,简直连外人都不如!
因此,这家人到原主家,就是来开姜父姜母的批/斗大会,可两人迫于她是长辈,只能忍气吞声,每次送他们走,跟送走几尊瘟神没什么两样。
姜晓从记忆里得到这些信息很是无语,没想到这个年代,在繁华的首都,竟然还有这种封建糟粕思想作祟,要是这个老太婆在她面前说这些话,她可不想忍气吞声,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反驳回去。
这种倚老卖老,想靠道德绑架达到自己目的的老糊涂姜晓才不会给她面子,反正她在青山村有勇斗陆家老两口的经验,根本不会怕她。
姜母见姜晓脸色不好看,忙拍拍自己嘴:“呸呸,没事说他们干嘛,你放心,你这次回来我们没有告诉他们,不会到家里来。“
姜晓却觉得不一定,毕竟自己要在家过春节,过年那几天总要见面的,想想三个动不动就哇哇乱叫的堂弟,她就心烦。
而且姜奶奶那张刻薄恶毒的嘴,见了陆奕指不定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
姜母也知道根本避不开,只能叹口气:“到时候再说吧,要是你奶奶敢胡说八道,我不会给她面子。”
姜晓状似无意地道:“现在她这种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思想是封建糟粕,应该被批判,常言道,妇女能顶半边天,谁要是敢歧视我们妇女同志,我们绝不能轻饶她,要和她斗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