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的小孩,连呼吸和触觉都很任性。
就像认定熟悉的枕头一样,在阮蔚的深层记忆里,亭亭哥哥是被他打上了标记的私有宝物。
不管过了多久,每一条纤细敏感的神经,都在怀念那个在夕阳下背着他的少年。
在岘南的那段时光,被阮蔚封进记忆里珍藏,像一颗水晶球。
透明玻璃里罩着灰白的地震雨,安静的亭亭哥哥,阳台上茂盛的绿植,和一条欢快流淌的小溪。
只能观赏,不忍怀念。
此刻,沈庭陌亲手打破了他的水晶球。
阮蔚的脸色不对劲,从通红变得苍白,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沈庭陌怕他呼吸过度,连忙拿起枕头死死捂住他的口鼻,另一只手掐住他的后颈,像拎小猫崽一样,突然往上提,以此分散他的注意力。
阮蔚果然被转移了过激的情绪,呼吸不再那么急促,蓄满泪水的眸子不解地看向沈庭陌,等彻底冷静下来后,沙哑地问:
“沈庭陌,你要谋杀我吗?”
见他脸色慢慢恢复,沈庭陌才松了口气:“你刚刚过度呼吸了。”
阮蔚这才感觉到前胸的隐痛,像是肺部被强行撑开过,现在才缓缓恢复原本的形状。
原来会呼吸的痛是真的,阮蔚傻傻地想。
“你这么多年死哪儿去了?”阮蔚说出了沈庭陌为他预想好的台词。
果然,这才是符合阮蔚性格的思维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