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the hell?”阮蔚从小西海岸听多了,说不出口的脏话往往用英文代替,模仿能力极强,骂出来倒是颇有匪帮的气势。
“你的口语很标准,”沈庭陌明显抓错了重点。
“就是你,让我在这干等了一个半小时?”阮蔚满目愤慨。
“抱歉,下午有会议,实在走不开,”沈庭陌真诚道歉,“有什么可以补偿你的方法吗?”
阮蔚感到无语,怎么补偿?让我撬了你老婆,给你头顶搞绿化,还是让我做小草人扎你,扎到你性功能障碍。
刚刚发火时的咒骂都落到了沈庭陌身上,阮蔚觉得实属魔幻。
“呵……不需要任何补偿,这是我们快递人的职业素养,”阮蔚认命地扛起纸箱,努努嘴示意让他带路:
“处理个人情绪是我自己的事情,客户不用为此买单,你已经付过运费了,不欠我的。”
单薄瘦削的身体扛着一个硕大的纸箱,看起来摇摇欲坠,因为用了力气,手臂和颈侧青筋凸起,沈庭陌伸手欲将快递接过来,却被阮蔚瞧出动机,机敏地避了过去。
等上了电梯,沈庭陌按下楼层按钮,阮蔚将纸箱暂时卸下来,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看也不看对方,明显还在生闷气。
“真的很抱歉,”沈庭陌说,这次是站在本人的立场,而不是作为阮蔚的客户。
将纸箱扛到门口放下,阮蔚撕下回执单给沈庭陌签收,摆出招牌式的营业笑容:“如果您对这次服务感到满意,还请您稍后在app上给我点个五星好评,非常感谢哦亲。”
沈庭陌签完字,视线上移的过程中落在阮蔚领口,浅灰色的衣领上沾着点点血渍,颜色还不深,像是刚落上去的。
“你又受伤了?”沈庭陌声音明显收紧。
阮蔚反应了几秒,“哦”了一声,满不在意地挥挥手:“热得长痱子,挠破了而已,小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