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羽柒见他发怒，却笑的更欢，她觉得自己已经是命在顷刻之间，等魂飞魄散以后她就算是想说也不能说了，这时候不说个够本怎么行？

更何况她胸口那里疼得抓心挠肝，让她想要跳起来大叫大嚷——

但她性子倔强，却不想在莫天涯面前喊疼出丑。

脆弱是要留给疼爱她的人看的，在敌人面前她一向是输人不输阵，气势十足。

既然不能大叫大嚷，她只能用说话来转移注意力，现在她已经无法再用磕头来劈他，如果能用话气气他也不错，能把他气死就更不错……

“莫天涯，你就这么死在我手里是不是挺憋屈的？你和何苍恒勾结弄出这么大阴谋，肯定是想对六界不利……咳咳……”

她又急咳起来，一口口的鲜血直喷出来，明明喘的厉害，却还不想住嘴：“我不会让你阴谋得逞的……”

莫天涯脸色苍白如纸，他一咬牙，忽然身子向着帝羽柒所在的方向滚去：“闭嘴……不想死就闭嘴……”

他和她原本隔了七八丈的距离，原本眨眼就到的事情，他却足足滚了半分钟，所过之处，一片长长的血渍——

帝羽柒冷眼看他滚过来。

她知道他是来杀她的……

可是她本来就快要死了，她也不怕他再出手一次。

“你滚的真狼狈，像个熊瞎子一样，好难看……咳咳，难看死了……”帝羽柒不想再受活罪，想激怒他，最好一掌把她拍个魂飞魄散倒也一了百了。

莫天涯终于滚到了她的身前，就这么几丈的距离，他已经出了无数冷汗，身上又是血又是汗，黏糊糊的像是刚从脏水里捞出来。

他的气息骤然临近，帝羽柒虽然已经视死如归，但面对真正的死亡危险她的心还是情不自禁颤了一颤，微微闭了眼睛——大概就要结束了吧？

没有动静。

他已经死了？

帝羽柒心中一喜，睫毛轻轻睁开一条缝。

却正和莫天涯那双狭长幽深的眸子对了个正着！

她心中猛然一跳，眸中难掩失望。

看这情景，莫天涯一时半刻也死不了，自己拉他陪葬的希望只怕要落空了。

或许自己再接再厉再磕一个头就能成功——

帝羽柒下意识动了一动，奈何疼得太厉害，现在不单是胸口伤口疼，似乎全身上下都开始疼，像是藏了一把蝎子尾后针似的，略微一动就疼得眼前发黑。

“别动！”莫天涯一只手压上了她的胸口，哧啦一声扯开了她胸口的破布，露出了那血琳琳的伤口——

帝羽柒脸色一变，拼命挣了一挣：“混蛋，你做什么？！你放开我！”

她虽然尚不太懂男女之事，但也曾经无意中见过恶少良家少女，也有一把撕开少女胸前衣衫的……

她不顾死活地动的太厉害，莫天涯眉峰一挑，干脆伸指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再不能动弹分毫。

他侧头看了看她睁的圆溜溜的眸子还不忘放狠话：“你把凤凰放跑了，本座就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