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并没有想到那一点,此时被这样一提,顿然回想起这种事好像的确有先例。
可怎么能这样荒唐,怎么能够边思念一个人一边却又去收藏另外一个人。
容垣那样爱着莺哥,也没有说爱屋及乌地就爱上同莺哥长得一模一样的锦雀。
赵国的来使正好夸到一个段落,我抬头望着座上的慕言,大约是高台上宫灯的角度有所偏移,竟能看清九旒冕帘后他脸上淡淡的表情,微微偏头朝着左席上的宰相尹词:“孤一向无意歌舞之事,倒是记得尹卿顿好此道,那便将孟叶姑娘赐给尹卿吧。”
我松了一口气。
赵国使臣的脸色在慕言话毕之际乍红乍白,却一时做不得声,倒是身旁的叶萌冷冷接话:“孟叶的双脚站在哪一处国土之上,便只服侍这处国土上最强大的那个人,陛下若不愿让孟叶服侍而将孟叶赐给他人,不如一剑杀了孟叶。”
叶萌,孟叶。说真的我对这个姐姐基本上不存在什么感情,但若说十四个姐姐中有谁能叫我多少欣赏些,那人只能是离经叛道的叶萌。
听说我未回到卫宫之前,父王最喜欢的是她。卫国十二公主叶葫的狂妄高傲是卫宫里无人能描摹的长刺的风景。可我真是搞不懂,我的十二姐叶萌,纵然是亡了国的公主,曾经的辉煌和尊严又怎能让她容忍自己变成别人手中的一件礼物?
我看到慕言笑了一下,心中正胆战心惊他是否也被叶萌的这种魅力吸引,却听到冷淡嗓音:“孤的王后善妒,收下你很容易,王后却会不高兴,你说孤是该让你不高兴呢,还是让孤的王后不高兴呢?”
我紧了紧拳头,苏仪“扑哧”笑出声来,席上本就静得很,衬得那声笑格外突兀.慕言的视线蓦地扫过来,我赶紧低头。只听到叶萌毫无畏惧的嗓音:
“无论是王后不高兴还是孟叶不高兴,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陛下顺从自己的心意。”
慕言以手支腮搁在扶臂上,像是座下并没有坐着他的臣子:“顺从孤自三乏心意?”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王后的心意便是孤的心意。”
紧握着袖子的双手轻轻一颤。那些座下的臣子们定很欣慰他们的王后已经是一座灵位了吧,否则这得是多么昏庸的一个君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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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叶萌还是选择了前往宰相府服侍尹词,不能说这结局是好是坏是对是错,有那么多条路,是她自己选择这一条,就像有那么多条路,是我自己选择殉国,这些都是不能后悔的事。
筵席快结束时,慕言赐了叶萌一杯酒,他那杯则是苏仪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