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仲达端起参茶轻呷了一小口,心里却暗暗一叹,知道这事确实要进行取舍,但显得苦涩地说道:“抓严鸿?你觉得派人到相府能抓到人吗?”
顺天府衙虽然是天下州府之首,但充其量不过是正三品衙门,而他亦不过是正三品的朝廷官员。不要说闯相府的家宅,哪怕是一些勋贵的宅子,他亦是闯不进去。
除非他真有包龙图那种气魄,能够将自己的乌纱帽视于无物,不贪婪顺天府尹的权势和地位。
“老爷,咱们可以派些人在严府门口蹲守,等他出来上街再抓!”管家将茶盏送给黄仲达仍然站在旁边,这时提出建议道。
“不说严鸿在这个时候还会不会出来,你以为我们能将严鸿从城南带到城北吗?”黄仲达端着茶盏,很是坚定地摇头道。
虽然他斗不过林晧然,但却不代表他愚蠢,实质他看问题同样很透彻。纵使抓了人,严府的家丁出动,将他的人打了亦是白打,难道他还能找相府的家丁算账不成?
“这事如何是好呢?”管家的眉头蹙起,显得是无计可施了。
何师爷的眼睛微亮,微笑地望着黄仲达道:“东翁,若真下定决心要想抓严鸿的话,我倒有一计!”
“抓!”黄仲达的眼睛闪过一抹决然,他已经权衡过利害关系,当下他已经顾不得严府的感受,当务之急是要从泥泽中爬出来,显得虚心地求教道:“先生,不知有何良策!”
师爷凑到黄仲达的耳边,低咕了几句,脸上露出狡猾的笑容。
黄仲达的眉头微微蹙起,却是半信半疑的样子,抬头望了一眼何师爷。他看着何师爷自信的目光,最终还是轻轻地点头应允。
这个三月,显得并不平静。
殿试要在本月望日举行,故而离新科状元出炉,还有着一些时日。只是让到官员更关心的事情,无疑是两京十三省的外察结果。
在吏部尚书郭朴的主持下,由南到北,两广和江西地区的外察结果出炉。除了年老做文章外,将相关的当地官员进行评级,优等则会升迁,劣等则淘汰,中等或是保留原职或是平调。
只是随着结果出炉,自然难免出现一些微词,甚至产生了一些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