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艘战舰都在怒吼,炮口闪烁刺眼的黄色火光,巨大的实心炮弹射出的同时,带出一阵剧烈的浓烟,伴随着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炮膛猛烈后挫。
黑色的弧光跨越数百米的空域,轰向运输船,炮弹撕裂空际的连绵爆鸣,彻底盖过了那嘶吼着的海风。
拽着黑色的弧光,飞舞在天空的铁球成了不折不扣的死亡使者。炮弹好比把人的性命放在天平上称量的死神,只不过一边是运气,另一边是死亡。
到底激起一个从身边擦过的巨大水花,还是直接一发入魂被轰杀在海里,这成了玄学一样的玩意儿了。
某种意义上,被一发炮弹轰死也是一种幸运,起码不用再承受这种漫无止境的煎熬。
炮弹在自己头上飞,在自己身边坠落溅起冲天水花。
没中??
仅仅爆响的嗡鸣没过两秒,新一轮由远及近的恐怖嘶吼又要到了。
向先祖祈祷了吗?
在喝下那些来路不明的鲜血让自己变成绿色皮肤之后,祖先还保佑自己吗?
不知何时,这些仿佛无穷无尽的炮弹就成了兽人最大的折磨。
如果这是第一次跨海作战,或许一众兽人都是懵逼的,闷头就划桨让船往前冲。但有了第一次惨重之极的失败登陆战的阴影在,那些生还的兽人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恐慌。
作为划桨船,最怕的就是两边用力不齐,这样的直接后果就是船在海面上盲头苍蝇一样打转。
兽人的舰队出现了混乱。
不是没有兽人指挥官企图组织小船集体冲锋联盟的舰队,但库尔提拉斯舰队上次吃大亏之后,拦在兽人运输舰面前的不再是大意单薄的单列纵队,而是错落有致的双列纵队。
不光如此,丧心病狂的戴林上将还改了大半支舰队的舰船结构。
原本为了舰队与舰队之间的炮战,库尔提拉斯的舰队都是左右舷的大炮数量基本是平均分布的。现在,考虑到炮击战之后还要参加最残酷的阻击战,戴林几乎把所有的大炮都移到右舷,左舷靠压舱物保持船只的平衡。
换而言之,只要联盟的舰队没法取得上风方向,抢不到t字位,另一面只剩下寥寥几门大炮的左舷基本上一碰到敌人就要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