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宁徽回将军府时,文雪音已换了身衣服,温柔娴雅地坐在桌子旁插花,她听见开门声,头也不抬便道:“这些花都是园子里的,长得不好,受排挤一般被逼到角落,我拾掇起来重新插好,便漂漂亮亮了。”
她说完自然而然地抬眸,看见宁徽肩上的湿意顿失了笑意,自责道:“外面竟然在下雨,我却让夫君绕了远路去买梅子。”
宁徽窥见她眼中的自责,道:“很快就回来了,没事,为何胃口不好?”
文雪音却不回答,软软地抱住宁徽在他怀里蹭了蹭,小声道:“我真不好。”
“不会。”宁徽拿出怀里装着的梅子递给她,“尝尝。”
文雪音如获至宝似的接过,道:“我这就让人烧水,夫君泡个澡,去一去身上的寒气。”
宁徽常年征战在外,打交道的人不是铁骨铮铮的战友,便是暗藏杀机的敌人,他极不适应这样温软又无害的怀抱,被文雪音抱得耳尖烫了烫,低声道:“我自己来便可。”
话音刚落,门外秋棠便道:“夫人,水已经烧好了。”
“刚刚好。”文雪音眨了眨眼,“夫君快去。”
红纱帐幔,暗香浮动,宁徽只身走入,不知何时将军府的浴池做了这般旖旎的装点,这般女儿家的心思,多半是雪音的主意。
他缓缓解着衣服,全然不知身后暗处,有一双乌俏的眸子正盯着他。
第30章
由于常年征战的缘故, 宁徽身上带着深浅不一的疤痕,他素来身形颀长,褪下衣衫后瞧着却是孔武有力, 腰身劲瘦,浴室内烛光昏暗,那些昏暗的光打在他身上折出漂亮的光泽来。
隔着十数步, 文雪音伸手,在视线中将指尖与宁徽的脊背重合, 好似在抚摸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