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苏茉被这么一问,连忙坐好:“没有啊。”
黎颂娴:“那你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好?”
阮苏茉脑子转了转,扯了个谎:“明天要考试,我紧张。”
“平时都不知道把心思花在哪了吧?有什么不懂的问题晚上可以问问阿珩哥哥,临时抱佛脚一下,别考不及格。”
“……他才不是我哥哥。”
“比你大了两岁,你不就该喊哥哥吗?”
“他不是才十七吗,哪里有大两岁……”
阮苏茉纠结的点可真奇怪。
黎颂娴笑笑,说道:“十八了,前几天刚过完十八岁生日。”
说到这,她又叹气:“我也是后来才想起来。问他要不要补过,他说不用。”
阮苏茉表情懵懵的,想到段西珩的十八岁,没有蛋糕,没有庆贺,低调又孤独……
突然觉得好可怜。
于是就在晚饭后,阮苏茉一个人偷偷跑到外面,找到一家没打烊且还有蛋糕出售的甜品店,买了一个四寸的小蛋糕。
四寸蛋糕没有蜡烛,她恳求老板送她一根,再送她一个生日帽。
老板看她这么着急,又这么可爱,就送了她蜡烛和生日帽,还八卦地问:“小姑娘,给谁过生日啊?”
当时的阮苏茉还穿着海德的校服,头发梳成两个小辫,看着年龄很小,稚嫩明丽。
她弯着眼睛笑:“一个很重要的人。”
少女心思最好猜,年轻老板一眼就看出这个蛋糕是送给谁的。
他给阮苏茉打包好蛋糕,然后很真切地祝福:“祝你心想事成。”
阮苏茉小脸红扑扑的,笑起来:“谢谢老板。”
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快十一点。
阮苏茉知道段西珩没睡,身为高三生的他几乎每天都刷题刷到零点。
她敲他的门:“段西珩,开门。”
很快,里面传出椅子与地面磨擦的声音,接着,房门被打开,露出半个身影。
段西珩还没开口说话,就被阮苏茉拽住胳膊,不由分说地拉到二楼的露台。
秋天的夜风拂过,不远处蔷薇的枝叶发出窸窣声响。
暗色之中,蜡烛的小火苗在露台栏杆上亮起。
阮苏茉点亮蜡烛,然后捧起蛋糕面向一脸怔滞的段西珩,满脸笑意:“生日快乐!祝你永远开心,永远快乐!”
段西珩怔了好久,迟迟没有反应。
“愣着干什么,快许愿吹蜡烛呀!”
因为阮苏茉的督促,段西珩才勉强回过神,眼眸垂下,没有许愿,只轻轻吹灭蜡烛。
没有了蜡烛的光亮,露台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之中,少年少女的心在无声跳动,又震耳欲聋。
悬在夜空的一轮明月静静看着他们,不动声色。
过了很久,段西珩在轻微滚动喉结,说了一声:“谢谢。”
阮苏茉笑起来,又傲娇地故意哼一声:“我还以为你这种时候也要高冷不理人呢。吃不吃蛋糕?”
说着她又想到什么,连忙放下蛋糕,在露台那边找到跟甜品店老板要的生日帽,借着非常微弱的月光,踮着脚强制地给段西珩戴上。
蓝色尖头生日帽,顶端还有个毛茸茸的蓝色小球。
配上段西珩冷淡又写满拒绝的脸,格外滑稽。
段西珩皱着眉毛,伸手想摘掉。
“不许拿下来!”
段西珩停了动作,十分别扭勉强地戴着这个幼稚的生日帽。
阮苏茉觉得这样的他好可爱,忍着笑,问他:“你想要什么礼物?”
段西珩没回答,阮苏茉抬头看了看天,伸手装作捏住月亮的样子,笑着说:“我把月亮送给你吧。”
“你看,我抓住它了。”
段西珩不由自主地跟着抬头去看,几秒之后,忍不住侧头看身边的她。
在她察觉到之前,他收回眼神,重新看向夜空,压着嗓音:“收到了。”
他很喜欢。
阮苏茉听到后,悄悄抬头看他,眨眨眼,放下抓月亮的手,偷偷靠过来跟他一起并肩看月亮。
很多隐晦的心思,都藏在此刻彼此的安静之中。
她想送他月亮,是因为,她读过海子的一首诗。
里面有一句:
我们把在黑暗中跳舞的心脏叫做月亮,这月亮主要由你构成。
段西珩,你什么时候才会懂啊。
我好像,很喜欢你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