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黎颂娴已经完全确定。
“我就知道,她那么娇气,那么任性,只有你会对她百依百顺。你要不是喜欢她,怎么会那么听她的话。”
段西珩沉默着,半晌之后,才说:“嗯,我喜欢。”
“可我不想连累她。”
他有一个时刻具有威胁性的父亲,这是一种不稳定因素,他怎么能连累阮苏茉呢?
而且,他和他父亲的过去,是他自己都无法坦然面对的黑点,连他的亲人都不愿原谅他——
他更没做好心理准备去向最重要的人揭开这层伤疤。
……
段西珩已经快忘记自己当年是怎么走的。
他只记得飞机腾空的那一瞬间门,窒息的疼痛感袭来,像有一万把尖刀利刃在切割他的心。
刚到国外的时候,为了避免父亲那边的麻烦,他切断了所有与国内的联系,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换了。
可是唯独忍不住,偷偷加回阮苏茉的微信。
六年里,她的头像总是隔段时间门就换,昵称一如既往还是“睡觉觉”。
她的朋友圈总会发很多东西,开心的,不开心的,乱七八糟一大堆。
她看起来过得很好,还在继续弹钢琴,会参加很多演出,也会拿很多奖。
她高中毕业,读了大学,参加很多社团活动,喜欢小动物,经常给学校的流浪猫流浪狗喂食。
她人缘很好,出现在她朋友圈里的人有很多,还好,没有男生。
段西珩花了六年,整整六年,才重新回到阮苏茉身边。
他觉得自己的每一步,都走得很难熬。
熬过大洋彼岸遥远的距离,熬过每日每分每秒的想念,从一个单薄少年成长到如今的独立,他觉得他不会再连累她——
阮苏茉不知道,他们结婚,其实不是黎颂娴安排的。
是段西珩在回国之后,主动找到黎颂娴,主动请求的。
甚至于,黎颂娴一开始还有过犹豫。
……
阮苏茉被段西珩拥得紧,敏锐觉察出他好像情绪不对。
她悄悄伸手,拍拍他后背。
“你怎么了?”
“因为提起你弟弟的病,你难过了吗?”
段西珩摇着头,湿热的气息和吻一起细细密密地落在阮苏茉的脖颈,沿着皮肤脉络不断往下延伸。
阮苏茉被亲得有点懵,衣领被扯开都还愣着神。
“段西珩,你怎么了?”她还是觉得他怪怪的,好像有心事。
段西珩还是没回答。
等到锁骨被齿尖划过,阮苏茉倏然回神,想推开他。
“臭流/氓你干什么!”
可段西珩却拥着她,与她一起摔到床上。
月影摇晃,夏夜的晚风轻轻拂过窗台,窗帘浮动,如热潮荡漾。
段西珩重新吻回到她耳边,低着声,喊她的名字。
“苏茉。”
他卑微又虔诚。
“要不要试着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