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白之时,雨才渐渐停歇。
晨曦微透,林珊妮在床上滚了一圈,才懵着神醒过来。
睁开眼睛,发觉四周十分陌生又十分像酒店的装修后,她吓得差点滚下床。
昨晚发生了些什么?
好像是阮苏茉走了之后,她也走了。
然后呢?
林珊妮瑟瑟发抖,她酒量不行,这会儿已经完全断片了。
低头一看——
要死,衣服都换了!
穿着酒店浴袍!
正当林珊妮悲愤交加企图咬舌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醒了?”
她抬头,看到她哥梁宴站在浴室门口,头发黑湿,衬衣松散宽松,看起来是刚洗漱过。
林珊妮用最快的速度清醒过来,问梁宴:“昨晚你带我回来的?”
梁宴似乎不是很想提昨晚的事,态度有些冷硬,像哥哥一样训斥妹妹:“不会喝酒就别喝。林珊妮,没有下次了。”
林珊妮扁扁嘴,心想着自己也没喝多少。
是那个调酒师骗人,说好的没多少度数呢?
这时,林珊妮想到另一件比较重要的事:“哥,我衣服……”
“你自己换的。”
“噢……”
“昨晚的事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应该要记得什么吗?”
梁宴绷着脸,心想这样也好。于是说:“没什么。收拾一下,回去。”
停顿几秒,他盯着林珊妮:“再让我发现你去酒吧,马上给我收拾东西离开。”
“……”
行呗。
你的地盘你说了算。
林珊妮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掀开被子下床。
经过梁宴身边时,她停了一下。
“哥,你是不是工作熬夜上火了,嘴巴都破皮了。”
“……”梁宴转身就走。
林珊妮搞不明白为什么她哥今天好像心情不好,她有点不敢惹,怕他一个生气就赶她离开度假村。
走进浴室,林珊妮先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把水冲脸,抬头看向镜子——
怎么回事,她也上火了?
嘴巴怎么也破了?
林珊妮麻溜地收拾好自己,麻溜地离开梁宴那里。
她哥很忙,她不打扰他工作,更何况,今天她哥脾气不大好。
回到自己住的小别墅,林珊妮只看到被遗忘的可怜的小茉莉,不见阮苏茉的人影。
林珊妮给茉莉铲完屎,拿着手机犹豫。
可以给阮苏茉打电话吗?
现在九点多了,昨晚再怎么小别胜新婚,现在也应该醒了吧?
……
此时的阮苏茉确实已经醒了。
就是有些恨不得自己根本没醒。
浴室里水声哗哗,段西珩在洗澡,一个……事后的……澡。
阮苏茉捂住脸,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这种人。
不就是早上醒来知道段西珩公司有事要马上回去吗,她知道就知道了,为什么要悄悄勾住他的手指?
男人早上醒来都会有生理反应,她为什么要在他起反应决定起床去冲澡的时候说“不要走”?
不要走——
这不是妥妥的暗示是什么!
阮苏茉实在羞愧。
昨晚因为酒劲上来犯晕,她洗了个澡就睡着了,模糊记得后面段西珩好像把她叫醒,贴心地给她喂了解酒药。
没错,一定是因为觉得他好像对自己还不错,所以早上才会忍不住说那样的话!
对,一定是这样!
阮苏茉给自己找理由,不想承认自己其实也有点馋段西珩的…身体……
她才不色呢!
浴室的水声骤停,阮苏茉下意识地往被子里钻了钻。
刚做完的时候,段西珩就把她抱去洗了一遍,没有别的衣服穿,她现在身上穿的是段西珩的衬衣。
脸藏在被子里,耳朵倒是很尖。
阮苏茉悄悄听着段西珩的动静。
没听见什么声响,她把脑袋探出来,刚好看到站在床前系着衬衣纽扣的男人。
西裤考究利落,衬衣一丝不苟,看起来像是马上要去某个正式场合。
段西珩扣好纽扣,整理袖口,再从椅背上取过挂在那的暗色领带。
察觉到一侧偷看的目光,他垂眸看过去,嗓音清淡:“不装睡了?”
阮苏茉就露出两只眼睛,眼角微微泛红,让人想起她被欺负得狠时的模样。
段西珩拿着领带的手指轻微动了动,打领带时,本是熟练的动作,这会儿却显得格外笨拙。
一旁的阮苏茉终于看不下去。
“你好笨啊,这么多年了还是学不会。”
段西珩轻嗯一声,扯下领带递给阮苏茉:“再教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