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顺势将话题引到辽国如今的军政上去,富弼出使辽国数月之久,是最为了解辽国目前内政、军事的人。富弼侃侃而谈,时而兴叹,时而愤慨,多有不平。
也难怪他如此,从富弼的话里可以了解到,耶律宗真是个好大喜功的人,还迷信佛教,穷凶奢极,国内比大宋好不到哪里去,若非处于塞外苦寒之地,民风尚存几分余勇,加上占据东北产马之地,对上大宋已经没有多少优势。
辽国比大宋建国还早几十年,如今国内矛盾同样极为尖锐,北边女真等族时有叛乱,加上汉、契丹等族杂居,民族间无法彻底融合,朝中奸佞当权,政治,百姓困苦,军队衰弱。面对日益衰落的国势,耶律宗真又兴兵逼迫大宋多交纳岁币,如今辽国内部百姓也是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但即使这样,大宋仍不得不妥协,年年给人家俸上岁币,以富弼这种以天下为己任的性格,如何甘心?
许清与富弼对饮一杯,转而问道:“富制诰在上京对女真一族可有了解?”
富弼摇摇头,表示了解的不多,这时候女真人很比较弱小,富弼缺少了解也不奇怪。
“夏宁侯可是想利用女真人牵制辽国?”欧阳修轻声问道。
“关键还是要咱们大宋先强大起来,否则什么牵制都只是笑话,反而会引来耶律宗真十倍的报复,对目前急需稳定的大宋而言,得不偿失。”
许清的话富弼深以为然,这也是他一直呼吁革新的原因。
亭中歌妓此时跳起了绿腰舞,由舒缓渐到轻灵,迎风水袖漫妙多姿,纤腰欲折玉臂频移,引来场中一片喝彩。
一曲舞罢,歌妓们散入坐中,莺声燕语连声劝酒,许清他们也只好结束辽国的话题,方才跳绿腰的美姬带着几分娇喘,揉身坐入许清怀中,许清尚未反应过来,便觉脂香盈鼻,软玉温香抱满怀。
美姬素手拈杯敬酒,莺声说道:“夏宁侯爷佳词妙句,奴家早已仰慕多时,今日有幸得遇夏宁侯,侯爷可否为奴家填上一曲?”
许清近来常参加各种宴饮,舞姬抱怀本已惯常,时代风气如此,他在家里宴客,也常须请些歌妓到家中献歌侍酒,即使如此,这位风姿潋滟的美姬在怀里柔若无骨的扭动,胭脂体香沁人肺腑,让人不觉荡起两分涟漪。
“哈!这位姑娘你可找错人了,坐中才学就数我是差,欧阳学士他们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你应该找他们填词才对!”
晏思飞与曾巩唯恐天下不乱,跳起来打趣道:“谁让夏宁侯爷一曲,抱得美人归已传为佳话,想我大宋不知多少痴情女子,都望着夏宁侯能为他们谱上一曲,别的且不论,我等可听说了,扬州名妓水儿姑娘委身侍药、长亭献舞,感人至深呐,安溪自江南来,应可作证!”
许清瞪了一眼晏思飞,这都什么人啊?我可是你妹夫!咋能这样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