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性格严谨的伍轩,偶尔也会有逗趣的时候。
李昂估计他真没想通其中的道理。于是笑道:“你郎君我本来就年未及冠,冲动一点这对于少年人来说算不上太大的毛病,过于深沉反而才会让人感觉奇怪,不是吗?”
跟在李昂身边久了,伍轩还真忽略了他的具体年龄,已经习惯了他老谋深算的形象了。
但李昂说的似乎也对,他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到是………嘶,也不对啊,为什么我觉得郎君深沉点才是正常的呢?”
“那是因为你不正常。”
“呃!是我不正常吗?”伍轩还真的被搞得有些糊涂了。
李泌忍不住失笑出声。
李昂终于不再逗他,正色地说道:“如果不出我所料,石堡大捷之后,我应该是能入皇帝的眼了,皇帝不怕你有缺点,就怕你没没缺点;
有明显缺点,但瑕不掩瑜的人,才是皇帝最喜欢的,明白了吗?另外,我们拿下石堡,等于是坏了李林甫的好事,李林甫岂会善罢甘休?”
伍轩悄然大悟道:“郎君这是争取圣宠,同时在迷惑李林甫,让他以为郎君是个少不经事,容易对付的人。”
伍轩说的都对,可听在李昂耳里,却十分不舒服,什么叫争取圣宠,老子又不是皇宫佳丽,你能不能换个词啊!
午后荫长,秋草渐黄,湟水东来浩浩泱泱。
李昂和萧鸾牵着马,并肩走在湟水边的草地上,河对岸秋山疏朗,白云徘徊,河边开满了野菊花;
高原上的秋风吹动着萧鸾白色的丝巾,两人就这样走了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来到江边一株红柳下,李昂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她,轻纱下的容颜,有些朦胧,自从见面以来,她就一直戴着白色的轻纱,从未取下来过。
“我从没想过,会在陇右看到你。”
“你放心,我来鄯州,是因为吐蕃的生意出了些状况,不为别的,你不用为难。”萧鸾别开脸,望着泱泱湟水,涛声拍岸,起起落落,一如她的心潮。
“我没有那个意思,你知道的。”李昂放开缰绳,坐在红柳边的石头上,拿出酒囊喝了两口酒,问道,“你在吐蕃的生意出了什么问题,跟我说说,没准我能帮上你的忙。”
萧鸾答道:“说来,这和你不无关系,这些年来,我们主要是与达延部交易,你把莽布支给俘虏了也就罢了,还用反奸计让吐蕃赞普对达延部大肆清洗,我们和达延部的生意也没得做了。”
李昂苦笑道:“这还真是阴差阳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