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琎笑道:“原来是入京赶考的举子,难得,真难得啊!廖廖四句,就把寒冬腊月,暮色苍茫,风雪欲来,家酒新熟、炉火已生,等待朋友到来情景勾勒出来,其间流溢出友情的融融暖意和人性的芳香。”
李昂连忙答道:“让汝阳王见笑了,学生方才偶然看到一位故人自楼下经过,便出语邀饮,奈何故人无意,匆匆而去。”
李琎脸上带着一抹微笑,刚才他闻声望出去,把杨钊微微一点头,便打马而去的情景看了个真切;
杨钊如今仗着后妃的关系,出入宫禁,俨然新贵,不把李昂这样的举子放在眼里,也不足为奇。
“哈哈哈……既然贵友无意,你也不必介意,就坐下来与我等一起共饮吧,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中书舍人梁陟,梁舍人不但正绩斐然,而且诗书画皆有独到之处。”
中书舍人在朝中算是不小的官了,负责诏旨制敕、玺书册命。
李昂再拜道:“学生李昂,拜见梁舍人。”
“免礼!”梁陟含笑道,“自李白李翰林离京之后,汝阳王还是第一次如此夸赞一个人,坐吧,既然汝阳王邀你上来共饮,莫扫了汝阳王酒兴才是。”
“多谢汝阳王,多谢梁舍人。”李昂道谢之后,敬陪末座,说道,“学生在益州时,常听李学士提起京中故人,对二位贵人更是多有赞誉。尤其提到汝阳王,箭术无双,精擅羯鼓,每饮三斗不醉,可谓是酒中仙。”
“咦!”李琎惊诧地问道,“你见过李太白?”
“不瞒汝阳王,今年初秋,李学士与友人元丹丘元仙长入蜀,曾逗留学生舍下一月有余,其间李学士还写了一本自传,学生有幸帮着校对付印。”
李昂侃侃而谈,在两位大人物面前,不卑不亢,气定神逸,把李白在益州的情事详细说了一遍,以此来拉近双方的距离。
李琎见他落落大方,没有平常人那种谨小慎微的模样,很是喜欢。
何况他和李白是朋友,李昂又与李白有如此交情,爱屋及乌,对李昂自然是更亲近。直接以表字相称道:“日之,李太白的自传你可有带来?”
“当然,学生所住邸舍离此不远,这就让人回去取来供王爷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