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靖宇连忙笑道:“大哥,哪能让您请呢!我请,我请!”
按朝廷规定,长安城的商品交易要集中在东、西两市进行,但实际上,其他各坊同样有商业活动;
比如崇仁坊,就是长安城中邸舍、客栈、酒楼、钱柜最集中的坊。
李昂和公孙靖宇选择了崇仁坊东北区的状元楼三楼的一间包间,可以俯瞰坊外的街景。
美酒佳肴上桌后,两人边吃边聊,公孙靖宇还是免不了埋怨李昂,进京后没有立即去找他。
李昂一边喝着小酒,一边说道:“贤弟,我没有立即去找你,是有苦衷的。你父亲贵为正四品上的吏部侍郎,不出意外的话,你以恩荫入仕不成问题;但大哥不一样,必须得靠自己去努力,懂?”
“大哥,您说这些干嘛,小弟不是想帮您嘛。”
“你要是想帮我呀,就听我的。现在我不但不能住到你家去,而且表面上还要与你保持一定的距离。来年的礼部试主考官是礼部侍郎达奚珣,而达奚珣和你父亲政见不和,我要是这个时候搬到你家去住,达奚珣会怎么想?”
“小弟就知道大哥是因为这个。”
“知道,你还让我住你家去?好了,不跟你计较,这段时间,你尽量配合我演场戏,等礼部试过了再说。”
公孙靖宇挠了挠头,呵呵地笑道:“大哥,说吧,演什么戏?小弟一定配合好大哥。”
“入京之后,你和你父亲相处得怎么样?”李昂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一提起这个,公孙靖宇就有点泄气,喝着闷酒说道:“还不是那样,比以前好一点,可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次要不是我说出来找大哥您,恐怕还出不来呢。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你呀,要是收收性子,你父亲也就不会管你这么严了。当初我让你进京后,好好读读书,跟你父亲学学为人处世的道理,看来你根本没听进去。”
“大哥,我有听呀,可是也别指望我一下子就变成圣人好不好?这我哪受得了呀?”
“指望你变成圣人?哈哈哈……”李昂大笑之余,可能理解他的苦衷,公孙谨想必望子成龙心切,难免有点矫枉过正,“好了,大哥这儿再给你支一招,让你父亲觉得你是可造之才,可能会对你放松一点。”
“真的?大哥快说,什么招儿?”公孙靖宇顿时两眼放光,贼亮贼亮的,那样子恨不得过来抱着李昂亲上一口似的。
李昂心里一阵恶寒,严肃地说道:“贤弟,你坐过来,以下的话,万不可泄露出去。现在朝中大臣中,你父亲与御史中丞王鉷、陈希烈等人和右相李林甫为一派;
而礼部侍郎达奚珣、水陆转运使韦坚、陇右节度皇甫惟明、以及裴宽、韩朝宗等人与左相李适之为一派;
如今两派之争愈演愈烈,已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让左相李适之失去圣宠,以李适之为首的一派,必将瓦解。
为兄刚刚听到一个消息,有人在华山发现了金矿,如今朝廷用度紧张,只要把这个消息上报圣上,圣上一定龙颜大悦。”
“大哥,你的意思是……,让我父亲把这个消息上报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