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鸾脸上的羞色褪去,娥眉复又敛起,“如今的李唐,经过李隆基三十年治理,武周遗患已经全然被拔除,李唐国祚越发稳固。在这等情形之下,不是我说泄气话,光凭咱们想完成我师父的遗志,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老妪停下脚步,望着她道:“你认为这个李昂,对咱们会有帮助?”
萧鸾点点头道:“三位长老,冒那么大的险去劫杨钊所得,还不如李昂一场竞标大会所获的多,由此便不难分出高下;
三位长老不听我劝阻,眼下行险虽然成功了,但章仇兼琼岂会善罢甘休?我担心万一走露一点风声,咱们恐怕就要大祸临头了。若是有李昂这般手段,何至于此?”
“可是丫头,这个李昂来路不明,怎么能相信?再者说了,此人若真有本事,又岂甘心受各位驱使?”
萧鸾一时不知怎么说,从她追查所得,李昂是今年二月才突然出现在四姑娘山下的白鸡岭,进而卷入方同良被杀一案。
其他的,诸如李昂是哪里人,父母是谁,有过些什么经历,根本查不到,这个人就像凭空冒出来一样。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短短两三个月间,却能将曾家连根拔起,把许多高官玩弄于股掌之上,还熬制出了天下无双的精盐,大发其财;
才两三个月啊,从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变成了现在震动一方的人物。若能把这个人拉拢过来,必能使目前无望的局面大大改观。
“他的来路我自然会继续追查,至于怎么把他拉拢过来,慢慢总会有办法的。先在生意上合作,然后再一点一点让他陷进来,把他和咱们彻底捆绑在一起,直到他没了退路,再和他摊牌不迟。”
“丫头,你该不会是想委身下嫁于他吧?”
若论起来,想把李昂捆绑在一起,真没有比用婚姻来得快捷有效的了,但这也并不十分牢靠;
老妪不放心地说道:“丫头,你可千万别冲动行事,就算你真委身下嫁给他,也不见得有用。这男人的心啊,不是那么轻易能拴得住的,万一他发觉不对,又不愿和咱们冒性命之险,只怕会一纸休书把你休了,甚至大义灭亲,到官府告发咱们。”
“婆婆放心吧,我晓得轻重。”
火井大街经过崔寅下令整顿后,变得十分干净整洁。往来的车水马龙,在城中丁壮的指挥下,皆靠右行走,这使得大街上虽然摩肩接踵,却又井然有序。
“李郎君!”
“李郎好!”
“李郎君您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