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奴家受教了。李郎君请满饮此杯!”萧鸾人比花娇,优雅一笑,举起玉杯。
“在下不过是随口胡言乱语,萧娘子不必当真。“李昂端起酒杯,与她再次对饮一杯,然后笑道:“萧娘子天生丽质,聪慧过人,想必家中已经被媒人踏破了门槛了吧?你父母就没为你选中一门好亲事?”
“小女子双亲早逝,是由师父抚养成人的,如今师傅也仙逝了,只剩下小女子一人。”说起这些,萧鸾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那种忧郁的气质更加明显。
李昂拱拱手道:“不想萧娘子身世如此凄苦,在下方才所言多有冒犯,实在抱歉。”
“你的冒犯何止于此。”萧鸾呡嘴轻笑,一时霞染玉颜,娇妍无限。
李昂一开始是想探探她的底细,没想到她会如此作答,当即哈哈一笑道:“没有吧?在下什么时候冒犯过萧娘子?”
萧鸾白了他一眼,望了望花厅外湛蓝的午后晴空,然后问道:“昨日竞标之时,坐在奴家身边的女子,可谓是得天地之钟灵,有若天仙谪凡,想必那就是李郎君的娘子吧?”
“是的。”李昂乐呵呵地笑着,“全火井县的人都知道她是我的娘子。”
“李郎君真是艳福不浅,小女子祝贤伉俪……”
“打住吧,老板娘跑了!”
“啊?什么老板娘跑了?”
这年头没有老板这个称呼,李昂不想别人叫自己李东家、李掌柜什么的,这样会给自己打上显明的“贱商”的烙印。于是让手下一律管自己叫老板,反正这年头谁也不知道老板是什么意思。
想起他这个奇怪的称呼,萧鸾这才明白他说的老板娘所指何意,不禁哑然失笑:“李郎君说笑的吧?”
李昂笑道:“好了,跟萧娘子开个玩笑而已,那丫头家势显贵,岂会嫁我这样的草民。”
自古以来,世俗婚姻都讲究个门当户对,这种观念可谓是根深蒂固。
像大唐的五姓七望,自视门第之高,有的甚至不屑于和有鲜卑血统的皇族通婚(李渊的外祖父是鲜卑大贵族独孤如愿)。
若以门第而论,李昂和杨男确实不可能。
“李郎君天纵之才,来日封侯拜相,亦不足奇,又何必自谦呢?”
李昂哈哈一笑:“萧娘子真的这么看好我?”
萧鸾以玉指轻掠了一下额边的发丝,身上散出来的幽香,清淡如兰,她恬淡地说道:“小女子所言,句句出自肺腑,李郎君之才,确令小女子钦佩不已。”
“噢?李昂含笑说道,“那我若托媒上门来求亲,萧娘子会不会拒之门外呢?”
萧鸾笑道:“李郎君又说笑了,奴家这蒲柳之姿,岂入得李郎君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