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话,章仇兼琼频频颔首道:“还是某的宝贝女儿想得周到,为父差点把这事给忽略了。”章仇兼琼说到这,想了想接着说道:“那就擢拔杨钊为监察御史吧。”
对此,鲜于向自然不能有什么异议,他再次一揖之后,退出了书房,然后直奔益州府衙门而去。
益州府衙门前,每天还是围着几百个人,要求兑现,闹腾不休,让益州刺使李四维十分头疼。
但衙门办案自有一定的程序,从起诉、受理、传讯、勘验、侦查、审讯、判决、到最终的执行,样样都需要按程序来,而且过程都要记录存档,以备将来朝廷复核。
而且曾应凡一案牵涉其中的人数以百计,案件横跨数州。光是传讯、勘验、侦查这些工作就十分繁杂,绝非三两日能弄清楚的。
这些程序没有走完,就谈不上审判。
没有定案之前,李四维又不敢胡乱给储户们兑现。
衙门前几百人冒着连绵的雨水等着衙门给个答复,却久久等不到,情绪越来越激动。
鲜于向再次来到益州府衙时,已经有些储户激动得与衙门前的兵丁推攘起来。
鲜于向对自己身边的两个随从吩咐了几句,那两个戴着斗笠的仆从随后就混入了府衙门前闹腾腾的人群中,
鲜于向走上衙门前的台阶,回头望望,烟雨蒙蒙,整个成都都笼罩在苍茫的烟雨中,鲜于向安步当车,再次走进益州府衙。
城外的浣花溪,细雨如烟,绿柳红花只余下淡淡的剪影,画舫如同行进在一幅水墨画中。
“萧娘子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李昂脸上吊儿郎当的表情少了,只是还带着一抹让人捉摸不定的微笑。
萧鸾坦然地说道:“不瞒李郎君,小女子家中,也经营着一些生意,和鲜于向家的生意有不少竞争。鲜于向富可敌国,家中经营涉及各个行业,加上有剑南节度使这层关系,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小女子家里的生意被不断挤压,处境颇为艰难。是以,有意与李郎君携手合作。”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从这一点上来说,萧鸾的理由确实很充分。李昂含笑道:“能与鲜于家形成竞争,想必萧娘子家的生意一定做得不小。你家具体都经营些什么生意呢?”
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总是要多了解一些的。
萧鸾也清楚,若不透露一点东西,以李昂这样的人,是不可能真的与她们合作的。
“盐酒茶,麻纸,蜀锦,酒楼等,小女子家中皆有涉足。城中的青羊酒楼,杨氏绸缎铺,皆是小女子家中的产业。这么说,李郎君觉得小女子诚意可够?”
“萧娘子家住何处?今年贵庚?可曾婚配?”李昂一本正常地问道。
萧鸾那纤纤玉指轻掠了一下香鬓边的青丝,目光从窗外的一江烟雨中收回,笑道:“难道这些也是李郎君合作的条件之一吗?”
“当然,这些对我与萧娘子展开进一步深入的紧密合作至关重要。如果萧娘子已经婚配,那么你的夫君的话语权大于你,我就得对你的夫君进行详细的评估,才能决定是否与你们合作。”
萧鸾不禁嫣然一笑,李昂的理由再充分,也掩盖不了他的真实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