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次,李昂答得很快,随即重新恢复了跪姿,离杨男近了些。
“那你就不能通过这两样东西找到你的生身父母吗?”杨男双手捧着茶杯,轻声问。
“天地茫茫,到哪里去找?咳咳……”
李昂发现,绕来绕去,自己反而被人家绕进去了,心里叹道“这个鬼丫头!”
因为看不清杨男的神色,干脆一把抢过杨男捧着的那杯茶,一通牛饮,惊得杨男想去抢回那杯茶,只是看到李昂那一仰脖,急得直叫:“你!你!那是我的茶!”
李昂挥挥手,不在意地回道“我不嫌弃你。对了,你呢,为什么离开家,一个人漂泊在外?这么长的时间,你不想家吗?”
“不想!”杨男气嘟嘟地撅着嘴甩了两个字。
杨男干脆的回答,让李昂明白,自己白折腾了,自以为把气氛搞得很好,容易让人触景生情,结果自己入戏太深,差点反被杨男把话套去。
这鬼丫头!
“算了,这些伤心事不提也罢。对了,杨男,我遇上一件非常奇怪的事,你有没有兴趣听听?”李昂一副怪蜀黍逗小萝莉的模样,他俨然忘了自己现在的年龄也不过才十六七。
杨男看着那个被握在李昂手里的自己的茶杯,仍然没好气地说,“什么事,你说吧。”
“百汇通柜坊的曾应凡因罪被抓之后,储户纷纷拿着凭贴到益州府衙要求兑现,有数百人挤在益州府衙门,这只是其次;
昨天节度衙门的采访支使鲜于向竟拿着一张三万缗的凭贴到益州府衙,说是他和章仇兼琼的存款,请求益州府优先兑现。”
“难怪章仇兼琼把这个案子推给益州府,挺有意思的,你继续说。”看着恢复正常神情的李昂,杨男觉得还是现在这样,她比较适应。
“益州刺史随机叫来两名百汇通柜坊的掌柜,他们确认鲜于向那三万的凭贴是百汇通开出的,但却不知道这笔巨款是何人经手的;
而据益州府初步统计,曾应凡所有的财产加上所有储户的存款,合计也不过四万缗。杨男,以你看来,鲜于向这张凭贴是真是假?”
杨男重新拿过一个茶碗,有条不紊地给自己再倒上一杯后,瞪了李昂一眼,以袖遮唇吃了一口茶,然后写意地看着阳台上盛开的蔷薇花。那漂亮的五官精致得挑不出一丝瑕疵,让人有忍不住想亲一口的冲动。
“姑奶奶,别卖关子了,快说。”
她那充满灵气的眸子瞟了李昂一眼,忽然笑了出来,道:“我哪有卖关子?人家百汇通的掌柜不是确认那凭贴是真的了吗?你还来问我干嘛?”
杨男虽然有意吊李昂胃口,但对他虚心向自己求教,内心还是颇为受用的。窗外的东风吹动着她的发丝,有种飘逸的美感。
随着整个案情越来越多的线索浮出水面,李昂的能力也更多为她所认可。
很难想象,他只是通过借力打力,在短短的时间内,从孤身一人,到现在能有这么大的作为,把一个巨大的阴谋给挖了出来。
而相对这样邪恶的阴谋,李昂之前用的一些手段,也是可以理解的了,杨男对他已经没有以前的反感。
这种观感的改变,当然和万芳楼上,李昂变相地救了她一命,并有过一些亲密接触不无关系。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男人抱。
“姑奶奶,曾应凡弄了这么大的阴谋,挑起方赵两家的纷争,目的是为了吞并两家的产业,我不过是出于朋友之义,帮方济出头,才卷入其中;
现在你帮我,就是在帮赵家,咱们之间现在不应对立,而该密切合作才是。这些事情,我毫无保留地告诉你,正是希望能求同存异,加强沟通,互相尊重,互惠互利,合作共赢,构建起新型的全面战略伙伴关系。你又何苦老是揪着我的一些小瑕疵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