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登刚喊完,客栈二楼的一扇窗子吱呀一声打开来,只见公孙靖宇一边搂着媚骨天生的刘盼盼,一边打着哈欠出现在窗口。
公孙小郎君出来,可不是为了缓和事态,他纯粹是出来看戏的。
邛州别驾骑虎难下,决定先把人拿住再说。几十兵丁得了他的命令,立即冲上去撞门,哐啷一声,广安客栈大门被撞开。
一众兵丁往里一望,但见二三十个大汉站在门内,大刀出鞘,杀气腾腾。孙登见客栈中人公然准备反抗,更是怒火中烧,疾声大喊道:“反了!反了!给本官冲进去,全部抓起来!”
吱呀!又是一声响,李昂匆匆推开窗户,隔壁窗口的公孙靖宇听到声响,探头望过来笑吟吟地打招呼道:“大哥,早!”
早个屁,这都中午了好不好?
李昂用食指指着自己的太阳穴画个圈,意思是让他以后做事动动脑子,然后扬声对下面喊道:“这位使君,在下李昂有礼了,请使君容我下楼说几句,再行区处,如何?”
李昂不认识孙登,只能胡乱称之为使君,他喊完之后,匆匆下楼。
“公孙化吉,让大家先退下。”
公孙化吉不敢怠慢,连忙带人退开,李昂也不管外面兵丁虎视眈眈,径直走出去。孙登本来就不想造成流血冲突,见此也就顺阶而下,立即对那些兵丁道:“让他过来。”
李昂走到孙登马边,一揖道:“在下李昂有礼了,不知这位使君可是邛州孙别驾?”
“正是本官。你有何话要说?”孙登颇为倨傲地看着他答道。
李昂笑道:“孙别驾恐怕误会了,楼上那位,是当朝吏部公孙侍郎家的小郎君,昨日才到邛州,岂会是什么纵火之人?孙别驾可是听到了什么谣言,是以才有所误会?”
孙登听了李昂的话,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他这么卖力,就是想争取出缺的邛州刺史一职。而吏部刚好管的就是人事大权。
如果真抓了吏部侍郎家的小郎君,还谈什么升迁啊!
孙登态度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和颜悦色地说道:“既然是公孙侍郎家的小郎君,自然不会是作奸犯科之徒。误会,这确实是一场误会。”李登对李昂说完,立即大声呼喝让围困客栈的兵丁退开。
“这都怪他人对本官的误导,以致让公孙小郎君受了惊吓。不如这样吧,本官回去摆桌酒宴。给李郎君你和公孙小郎君赔个不是,还望李郎君替本官在公孙小郎君面前说几句好话。这酒宴,无论如何请二位郎君一定要来。”
孙登不旦态度大变,甚至不惜低眉折腰了,看得李昂暗暗感叹,有个当大官的爹,就是不一样啊!也感叹,川剧的变脸,已经这么普及化了吗?啧啧啧。
李昂不可能永远扯公孙靖宇这张虎皮,所以。他必须尽量与剑南道的各级官员打好关系,这是他安身立命之本,尤其是这个孙登,火井也在邛州治下,更是李昂重点拉拢的对象,他自然不会拒绝孙登的邀请。
不过,他也不会立即答应。
“孙别驾请我等赴宴,我等自不当推辞。只是公孙小郎君臂上有伤,恐怕有所不便,看来只能辜负孙别驾的美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