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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谢映棠自己就还像个孩子,照顾好自己已是万幸,饶是他自己,都觉得有点猝不及防了。

成静细细看过两个孩子,便挥袖命产妇将儿女都带下去,起身往谢映棠房中走去,边走边低声问道:“夫人现在情况如何?”

“夫人身子无恙,刚刚生子精疲力尽,故而已经昏睡过去,只要好好调养身子便无碍了。”身后紧跟着的产婆低声答道。

成静淡淡“嗯”了一声,冷淡道:“去找子韶要赏银罢。”

“多谢郎君,老妇祝郎君和夫人恩恩爱爱,早日儿孙满堂。”产婆脸上笑开了花,弯腰行了一礼,便转身飞快离去。

成静没有丝毫理会,只在院中稍稍停顿了一刻,便推门进去。

屋内幽暗,一丝灯火也无,夕阳的光透过窗棂,打在床前的地面上。

谢映棠静静躺着,面容疲倦,脸色苍白。

她睡得很沉。

成静慢慢过去,坐在床边,伸手抚了抚她乌黑的发,忽然发觉她的发尾有些干枯,曾经这一头青丝,乌黑耀眼,是多年的娇生惯养细细调养出来的,如今……却是跟着他受苦了。

怀胎十月,实属不易。若是他能选择,那日也定然不要醉酒,让她在艰难的时刻忍受孕育之苦,在最敏感的时期生下孩子,今后还会再多一分牵挂。

他垂下眼,在黑暗中静静看着她的脸,忽然低下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他柔声道:“辛苦了。”说着,替她掖了掖被角,起身出去了。

子韶打发完大夫和产婆,便开始着手处理启程回洛阳的事宜。如今正处于敏感时期,成静一日不归京,便可能多一分难以预料的危险,所以只要谢映棠醒来,便要立即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