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映棠再细看那女子面容,螓首蛾眉,玉鼻樱唇,端得是柔媚无双,应是那日将惠婕妤生生气走的李夫人。
她心下诧异得很,只道了句“好巧”,不欲与此人碰面,便打算直接离去。
堪堪转身,便听见身后人怒喝一声,“是谁这么不懂规矩?谁给你的胆子,瞧见了夫人居然不行礼?”
谢映棠脚步微滞,心里觉得好笑,转过身道:“李夫人好大的排场。”
李夫人渐渐逼近了,才瞧见这是个极为清秀灵气的小美人,心下暗惊,又再细看她衣着,才有些回忆起来,这应是皇后的妹妹,谢族那个刚刚下嫁不久的端华翁主。
皇后多年不得盛宠,这些年来,除了打理后宫诸事之外,倒是日渐没什么存在感。
李夫人不以为惧。
李夫人讽刺一笑,却也没有继续让身边的宫人训斥下去,只意味深长道:“翁主既然来宫里暂住,便要守一下宫里的规矩,见着我便走,让旁人瞧见了,只会说谢族对您疏于管教。”
谢映棠不气不恼,只扬眉道:“家君从未教导过我,遇见后宫妃嫔当行何种大礼,便是我家家长于宫中,也未曾提过后宫一丝一毫。”
她说得是实在话,李夫人却觉得谢映棠这是在讽刺她只是个上不得正经台面的妃嫔,终究不如她长姊高贵。李夫人暗暗冷笑,面上却挖苦道:“是吗?那翁主自今日起,便要好好学学了,倒也不晚。”
谢映棠饶有兴趣,抬手抚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夫人一眼,又绕着她转了一圈。
李夫人愠怒道:“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呀,夫人是个美人,打扮得也花枝招展的,一身衣着品秩却是一般。”谢映棠笑吟吟的,两靥梨涡深深,分外可爱,“只是,夫人之位比之翁主当如何?若我比你卑贱,自当端端正正行礼拜见,若翁主高于夫人,夫人又有何底气来……质问我?”
一番话说得李夫人面色时红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