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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成静转头看向上座,正对上谢定之由衷赞赏之眼神,不由得低眼轻笑一声,道:“以静之才,实在当不起溢美之词,静未及弱冠,年纪尚幼,虽有鸿鹄之志,却仍待锤炼自身,诸位与静论这天下,可依静看,这天下如何,应看诸公!”

在座皆静,都看着这席上少年。

这天下如何,应看诸公……

在场年轻子弟忍不住拍手叫好,浑身血液逆涌,灼得眼底灿亮如炬。

此人。

未满十岁,因策论名动天下。

而今十七,因皇宫之变而名响帝京。

巧舌如簧,侃侃而谈。

不好惹。

江郁年少气盛,所问之话难免过于挑衅,可他们看——

成静面上一丝恼意也无,反倒笑意温润,一双眸子在灯烛之下,显得更为温柔明亮。

良久,江郁叹了一声,抬手对成静一礼,“大人之心境,臣高山仰止。”

那少年也忙行礼道:“在下受教。”

成静笑眼弯弯,“浅陋之言,过奖。”

啪!啪!啪!

谢定之忽然抚掌笑道:“后生可畏啊!成大人之言,如何不妙?陛下得君,当如虎添翼。”

成静转过身来,不禁一笑,斜飞的眼角明媚动人,“稚子才疏学浅,实不敢过分班门弄斧,在座皆为人才,静一人,如何及得上大人高朋满座?”

字字说得从容,礼仪也恰到好处。

女眷席上的谢映棠不知何时,已将脑袋伸长了看。

谢秋盈连忙拉她,“别看了。”你嫌事儿还不够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