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言商和江鸢一拍摄的内容很短,导演干脆也让林轻轻和顾夏、阙柠和翡凉进行拍摄,谢添与江别选择冷眼旁观,宋雅娴被迫也跟着旁观。
林轻轻和顾夏拍摄的是两个人做同桌,因为两人彼此都在生气,所以设置了一条三八线在中间。
没想到两人正在写作业的时候,顾夏和林轻轻不约而同的越过三八线,然后两个人开始用胳膊肘“抢地盘”谁也不服谁。林轻轻气的小脸通红,铆足了劲儿用小胳膊去顶顾夏。
没想到顾夏却身板往后一退,
林轻轻没收住力道,竟然直接倒在顾夏的怀里。
她的脸色绯红,仰起头晶晶亮亮的眼眸看着顾夏,顾夏垂下了眼眸。
窗外是一片灿烂的阳光和围栏的天空,
一切仿佛静止。
翡凉和阙柠还是老夫老妻模式,翡凉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耳朵里塞着黑色的耳机,细细长长的耳机线从白皙的耳垂、修长脖颈垂落下来。
眼睫毛纤长微翘,侧面精致如画。
光是坐在那里就是美好的画卷。
然后短发的女生自然而然的落座在他的身边,将他右耳的黑色耳机摘下来,戴在左耳上。
非常熟稔的靠在他结实的肩头,
缓缓闭上眼。
男人中途醒了过来,纤长的眼睫毛掀起,侧过眼眸看向枕在自己肩头的女生,眼睛是浓郁到极致、只有在暗处才会展露出一丝宝石独有的绿色。
他狭长的眼睛微弯。
透着宠。
拍摄很快宣告结束。
嘉宾们站在操场周围,活像是热完身听体育老师宣布下面活动安排的学生。
导演:“拍摄告一段落,你们可以去小卖部买点水喝,去个洗手间,一会通知你们上大巴。”
“解散!”
导演一声令下,嘉宾倒是认认真真的讨论开了。
林轻轻喊人:“有人一起打羽毛球吗?”
“玩不了一会,”顾夏提醒她:“很快就要上大巴回去了。”
“这样啊。”林轻轻泄气了一秒钟,小太阳又恢复了精神:“那我们去学校周围拍照吧!来学校怎么能不拍照留念!”
宋雅娴有些担心遇见认识的人,她强笑说:“我们都是明星,万一被人围观拍摄就不好了。还是先上车吧。”
“?”林轻轻:“我又不是明星,不怕呀。”
小飞机说:“我们本来就是为了拍综艺呀,难道不应该多做宣传吗。有人拍我们代表我们出名啦!”
这些人怎么总跟她作对!
宋雅娴暗自恼怒。
可是她拿这些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软软拉了拉妈妈的衣角:“妈妈,软软想去上厕所。”
小飞机立即说:“我带你去!”
“小飞机哥哥知道在哪里吗?”
“不知道,”小飞机大声说:“但是我可以和妹妹一起找的!”
可是等小飞机找到,软软就该尿裤子啦。
三岁半女孩子的控制力,比不得小飞机的自制力,加上小家伙们不知道方位,不知道要耽搁多久。
江鸢一无声的笑了笑:“妈妈带你去。”
“嗯!”软软对妈妈重重的点了点头,对着小飞机一本正经的说:“女孩子的厕所跟男孩子的不一样,我和妈妈一起去就行啦。谢谢小飞机哥哥!”
而且小团子心里还有别的打算。
刚才妈妈和言叔叔拍小剧场的时候,爸爸看着妈妈的眼神好奇怪呀。
软软不能让爸爸和妈妈接触!
果然还是得让妈妈和软软一起,这样就不怕啦。
软软仰着头:“妈妈,我们走吧。”
“嗯。”
江鸢一跟大家说了一声,牵着软软的手走进教学楼内。
林轻轻左看右看:“所以学校的体育器械是放在哪里的?”
顾夏:“一般是在小卖部旁边的仓库。”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往前走,碰见了个清洁工阿姨,多亏阿姨指路才找到了传闻中的体育器械仓。旁边还真如顾夏所说有一个小卖部。
言商和谢添吵吵嚷嚷的去买水,其余人去仓库拿器械。
“你跟过来干嘛?我和江鸢一才是搭档!”
“想要买瓶水给江小姐,应该不需要做搭档?”
“你说什么呢?!”
“别生气,”谢添:“你脾气不好的事情江小姐早就知道了,还想变得更差吗?”
“你是不是想打架啊?!”
隔了好远,还能听见言商和谢添的剑拔弩张,果然情敌见面就是如此。
翡凉拉了拉门,没想到门直接就被拉开了:“运气不错。”
“太好了!”
林轻轻欢呼一声,和小飞机一起进入布满皮革臭味的仓库,林轻轻找到了羽毛球:“我要和顾夏打羽毛球!”
“你们呢?”
小飞机一手一个沙包,喜滋滋的说:“我要和软软一起玩沙包!”
“羽毛球。”
“羽毛球。”
老夫老妻异口同声,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宋雅娴正要开口,林轻轻就直接跳过了她,不想和一肚子坏水的人一起玩:“那影后也跟我们玩羽毛球吧。江影帝呢?”
“……咦。”
经由林轻轻提起江别,众人才发现江别竟然不见了。
江鸢一牵着软软上了二楼,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音更清晰几分,走廊上没有一个逗留的人,都认真的听着老师的授课。
金灿灿的阳光划过青翠的树叶,投掷在走廊的瓷砖地面。
这是她曾经看了三年的画面。
如今再回头看,恍然发现那些都是散落一地的青春碎片。
“进去吧。”
江鸢一轻轻撇开眼,牵着软软的手进入厕所。一中最喜将厕所安排在边缘的位置,这正好方便了江鸢一不喜欢打扰人的心思,倘若在教学楼中间的位置少不得要穿过长廊,一来一往就容易让人的注意力转移。
她的眼前出现矜傲的男生,抱著作业从窗前走过的画面。他目不斜视,气质清冷,少年单薄的背脊如刃如松。
他的皮肤好似晒不黑,在夏季总是白得晃眼,好像所有的光芒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妈妈,软软自己可以!”
软软奶声奶气的声音猛地打断江鸢一的恍惚,她心头一惊,急急忙忙的回过神来。
小团子已经挣开她的小手,想要表现出自己“长大了”、“很能干”便扶着隔间的门,一只左脚,一只右脚迈上台阶,然后将隔间的门给关上。
“上厕所得关门哦,”
“妈妈,我们一会见!”
小团子一面关上门,一面还煞有介事的对江鸢一挥了挥小手掌,软白软白的掌心配合着小小手指的嫩粉色,可爱又让人心里发软。
江鸢失笑:“好,但你要小心。可以慢慢来,妈妈不会催你。”
“知道啦。”
软软跟妈妈保证了,才将门给关上。
江鸢一从不担心软宝的动手能力,耳边还有软宝细细碎碎的声响,轻笑一阵便准备去洗手池等软宝。没想到一转头却撞上一个人的胸膛。
他的身上有熟悉的淡香。
气质泛冷。
江鸢一心头震动,脸上无端的带了几分热度,或许是因为故地重游,以前对江别的喜欢再度从记忆深处浮现出来,此刻竟然无法维持眸里的清冷。
她退开一步。
江鸢一:“江影帝什么时候有兴趣,来女厕?”
江别眸光幽深,江鸢一往后退,他偏要前进一步。
刻板严谨的面容竟然有几分不加以掩饰的强势,眸光深而炽热。
竟然有些咄咄逼人。
江别前进一步,江鸢一往后退,竟然不自觉的退到了墙边。背脊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男人的淡淡的香气却越靠越近。
“你要做什么?”
“你的初恋是言商?”
江鸢一和江别异口同声,
彼此都愣住。
江别垂着薄薄的眼皮看她,眼里难得出现执拗,不甘心……和嫉妒。一想到江鸢一初恋是别人,他的心里烦闷得沉不住气。
“是他吗。”
江鸢一张了张嘴,眼前的男人身上的白色衬衣还没脱下,清瘦而昂藏,肩线开阔,连眼睛也勾长上挑,内勾外翘,是标准的丹凤眼。
即使过去这么多年,他的长相依然是矜傲清贵那一挂的。
有一眼便能将她带回17岁。
江鸢一眼睫毛不自觉的扇了扇,然后垂下:“是不是跟你没有关系。”
曾经的她没有说出过喜欢,
从今以后也不会告诉他。
没想到一句话过后,江别弯下腰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颌,她对上那双狭长幽深的眼眸。
男人的脸绷得紧紧的,薄唇轻抿。
“为什么没关系?”
“我想要挽回你。”
“如果你和言商真的情投意合,是彼此的初恋……”
江别顿了顿,眸光幽暗又冷漠。
江鸢一抬起头看他,就怎么样。
江别:“……我就继续抢。”
“……”
他抵着她,心中的憋闷,不甘,后悔如同一把利剑插在心头,他从未如此憋屈过。可是他觉悟得太晚,阿鸢和软软已经不相信他了。
都是他的错。
江鸢一问:“你的戒指,为什么还戴着。”
戒指?
江别垂眸:哦,是小拇指的戒指。
刚开始结婚的时候,他们手指戴着婚戒,也特意给剧组请假回来办婚礼,度蜜月。蜜月回来以后都是好好的,但第二天不知道为什么,江鸢一就冷了脸。
并且告诉他:隐婚吧,我们的婚事不需要告诉大众。
江别和江鸢一都不是高调的性格,两人自然而然的在一起后,谁也没有特意给别人说过他们在一起了。但他早就准备了喜糖,准备回剧组告诉大家。
既然剧组的知晓了,自然也会被传的沸沸扬扬,所以江别是做好了官宣的准备。
但江鸢一忽然就变得冷漠,什么也不肯说,态度冰冷疏远,好像她们只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形式夫妻。江别疑惑,他询问过,江鸢一不肯说,他的骄傲也不允许他再去询问。
“隐婚”便成了两个人默认的。
他的心里不舒服,于是亲自去婚戒公司挑了两款尾戒,借口这是助理林志买的来假装自己的男性尊严还在,让江鸢一戴不戴随意。
然后,她果然没有戴过。
江别回忆到过往,松开了钳制她尖刻下颌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银色尾戒转了转:“你说要隐婚,摘掉婚戒,又没有说不能戴尾戒。”
江鸢一瞥了一眼,他抿着唇,这是不开心时会有的小动作。
江别强势,冰冷,严格,但此刻的神色却看上去有几分委屈。
是,提出隐婚的是她。
是,看见江别的相册里有宋雅娴,认为江别对宋雅娴念念不忘的也是她。
她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在知道丈夫有意中人的情况下,官宣,甜蜜的戴上婚戒宣告众人他们在一起了。这个感觉像是偷来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