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儿见他勾唇不语,不用瞪了他一眼,道:“呆瓜,这样看着我作甚?怎么,不认识你宝大爷了。”
元宝儿故意盛气凌人的逗着趣。
一说话,长长的哈气源源不断地从嘴里喷洒出来,形成了一道细长的白雾。
六子这才笑着上前给元宝儿理了理衣领,又替他将衣领竖起,包裹住他的脖颈,用捂热地双手捂住元宝儿被冻得发红的耳朵,搓了搓,一直待搓暖了,搓热了,这才缓缓松开,又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衣袖里继续暖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元宝儿的小脸道:“可算是长点肉了,上回见你小脸都瘦得不成样子了。”
说着,又指着小荷花对元宝儿道:“你若再耽搁,都快要长不过小荷花了。”
六子半是玩笑,半是心酸的说着。
可不是么,不过小半年里,遭了多少罪了,那些挨过的打,挨过的踹便暂且不论了,那一回挨了板子,是扎扎实实要了大半条小命的,那样严重的伤,不过才刚好,甚至还没完全好透,竟又遭了马富贵一事。
听说宝儿被马富贵劫走那晚,六子翻墙一路尾随着二爷的队伍跟了去,虽没有凑近,可那日的凶险和凶恶,他岂会不知。
有时候,他真的痛恨,痛恨自己无能,痛恨自己软弱,连自己在意的人都护不了分毫。
先是在凌霄阁,如今又是在玉晖轩,都是他触及不了的地方。
每次遇到事情只有干着急的份。
不过,好在如今的玉晖轩要好过当初的凌霄阁太多太多了。
不过,一想到那晚凌霄阁里头那位主子为了宝儿当场一剑封喉斩杀那马富贵的场景,六子便止不住心中复杂。
那夜窗子上飞溅的鲜血依然在脑海中盘桓,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