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在元宝儿脑袋上的东西,正是握在那伍天覃手中的扇子。
元宝儿闻言,便一边骂骂咧咧的揉着脑门,一边瘪了瘪嘴,一脸大言不惭道:“认得几个字有甚了不起的,我三岁便识得百来个字呢。”
元宝儿说着,眼尾一撇,下巴微微一抬,一副张扬又小人得志的得瑟模样。
伍天覃见了,只微微笑着道:“哦?这么利害?这么利害怎地不去考状元呢?这么利害,还不得乖乖伺候着爷?”
笑着笑着,只见那伍天覃脸色一沉,只抬起扇子便朝着元宝儿脑门上一下一下敲了去,道:“还杵在这里作甚?瞎了眼么,还不赶紧过来给爷穿鞋!呆头呆脑的狗东西!”
伍天覃一声声喝斥着。
敲得元宝儿的脑门阵阵发疼,元宝儿胸口瞬间憋闷了一口闷气,恨不得张牙舞爪的跟挠那两个婆子似的,一把朝着伍天覃那张讨人厌的嘴脸上狠挠了去,最好挠得他血糊糊的,跪在他脚边磕头求饶才好。
然而,幻想终归是幻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最终,元宝儿也只得垂头桑丧脑的过去,抱着那伍天覃的脚,替他将两个靴子伺候着穿上了。
伍天覃这才缓缓摇着扇子,尊贵风流,衣袂飘飘的下了马车。
“是梨园。”
伍天覃一下马车,便懒洋洋的抬起了头,朝着门前的门匾上瞅了一眼,淡淡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