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洛予微微低下头,抿了抿嘴角。Kersen的话里,他多少能听出些意思,但即不愿意承认,也不想否认。他不想自作多情,也不愿把气氛弄得太尴尬。
“真不担心?”Kersen别有深意地反问,似乎并不想放过这个话题,眼睛在两人之间游移。虽然他还不清楚秦谦锐和简洛予之间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但直觉上总觉得没看上去那么简单。至少秦谦锐从来不会主动向他推荐谁,包括当是的叶皓哲都没有。
秦谦锐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这时,和几个经济人说完话的封涵信步走过来,将装着点心的盘子递给简洛予。转头对Kersen道:“你这个主人好歹也招呼一下其他客人吧?”
现在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看着这边,总有一种众矢之的的感觉。
“不管他们。”Kersen耸耸肩,显然并不在意,“对了,我刚刚看到一个男孩,感觉也很不错。不过他并不是来竞争代言的。”
“嗯?哪个?”封涵随口问道。刚才在简洛予被秦谦锐带着和Kersen说话时,他也仔细地打量过到场的每个艺人,并没有让他觉得足以对简洛予构成威胁的。所以听Kersen那样说,也没太在意。
Kersen在会场内看了一圈,然后尽量不引起其他人注意地指了指长桌的方向,“在拿东西的那个,听说叫滕言。”
简洛予顺着Kersen指的方向看过去,正是和林锦轩一起来的那个男孩。男孩给人的感觉很干净,样貌也很清秀,的确很适合UniqueKE的理念。
正打量着那个叫滕言的男孩,一块杏仁饼递到嘴边,简洛予转过头,秦谦锐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低声道:“别看了,吃东西。”
简洛予一手拿着盘子,一手端着酒杯,已经不可能去接秦谦锐手上的东西了。迟疑了一下,简洛予还是张口吃掉了秦谦锐手上的杏仁饼,虽然感觉有点尴尬,但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柔软。
因为有封涵和Kersen在前面挡着,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秦谦锐的动作。但封涵眼角的余光却看得清楚,对于秦谦锐和简洛予之间的这种互动,他有时候也觉得很无奈。
“觉得怎么样?”出声换回两个人的注意力,封涵问秦谦锐,对象自然是指滕言,“应该是天盛的练习生。”
“嗯。”秦谦锐应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
简洛予也没再看那个男孩,将手上的香槟杯放到服务生的托盘上,慢慢吃着点心。不时地和秦谦锐说一句话,从容的态度让人觉得很舒服。
Kersen看了看滕言,又回过头来看看简洛予。最终还是把目光留在了简洛予身上,滕言的确感觉很干净,但也只限于干净。而简洛予让他感觉更有内涵,似乎继续挖下去,可以发现更多有深度的东西。
林锦轩依旧坐在刚才的位置上,远远地关注着简洛予的一举一动。他自己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样看过简洛予了,但越是这样的注视,越会觉得简洛予已经远远脱离了他记忆中的样子。曾经那双单纯黑亮的眼睛,现在似乎也多了一层沉稳和性感。
最近天盛的资金状况不太好,从上次股票大跌开始,就一直没有彻底扭转局面。这些事林锦赫并没有和他说过,但看到自己的大哥每天沉着脸,明显的烦心。加上内部财务人员的议论,他也多少能猜出一些。
而林锦轩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他之前孤注一掷地将重点放到对康越凡的培养上,希望康越凡能够真正成为天盛娱乐的一线巨星。但没想到那个向来腻着的他的孩子居然酒驾撞了人,媒体那边压制不住,负面报道相继而至。天盛不得不将康越凡雪藏起来,沉默地等待这件事情慢慢平息。
康越凡被雪藏后,天盛娱乐又少了一个人气歌手。原本简洛予的离开对天盛的影响已经够大了,再放弃一个康越凡,的确让公司感到很大的压力。作为新人部经理的林锦轩也因为康越凡的关系,工作能力受到股东们的质疑。当初是他力挺康越凡的,结果闹出这样的事。如果不是有林锦赫在那儿顶着,也许他这个经理的位置早就坐不住了。
种种的不顺累积到一起,让林锦轩的心情非常糟糕。有一天,他无意中在练习生里看到笑得单纯的滕言,滕言身上那种干净的感觉让他恍然地想到简洛予。他初见到简洛予的时候,似乎也是这种感觉——纯粹,美好。
自那以后,他开始带着滕言参加各种活动,闲暇时请滕言出游,吃饭。他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只是想了,就做了。
而今天,他在Kersen的宴会上再次见到简洛予。突然发觉简洛予还是简洛予,滕言也只是滕言而已。两个人的气质上有一分相似,却根本不能放在一起比较。滕言是可以一眼看穿的透澈,简洛予是由内散发出的清透。
看着简洛予被秦谦锐从自己身边带走,林锦轩不能说什么。似乎有些东西他已经握不住了,或者说,从来没有握住过。
只是这种感觉……他不甘心……
从宴会场出来,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和Kersen道别后,封涵开着车离开,送简洛予的任务自然落到了秦谦锐身上。
坐上秦谦锐的车,简洛予有些泛困。若按往常,这个时间他已经洗过澡准备睡了。
“困了就睡一会儿。”秦谦锐看了一眼靠在副座上闭着眼睛的简洛予,放缓车速。
“回家再睡吧。”简洛予揉揉眼角,让自己清醒一下。免得现在睡了,一会儿到家睡不着。
将近午夜,路上的车并不多,兰博基尼在路上跑得很顺。
“英语学得怎么样?”英文虽然是他要求让简洛予去学的,但到现在为止,秦谦锐还没关心过学习的进度。
简洛予单手支着下巴,带了点儿孩子气地说道:“难。”
他现在学的语言不像初中高中那样,只是为了应付考试。他要学的东西除了日常对话外,还有很多专业性的东西,那一长串的词让简洛予背得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