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昀并非表面受损,程尧东的说法不能说全对,但也是有道理的。
萧绮问:“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程尧东:“其实以姜禹的眼界和能力,他完全可以将这些人清除干净,甚至可以做到防患于未然。就算有遗漏,也不过就一两个小虾米。可姜禹呢,他身边养了一群姜朔的人,这么多人弄他一个都没成功,我只能说,他是个深谙人性弱点的成功商人。不说手段,就说这份胆识,起码我是做不到,我恐怕连睡觉都不踏实。”
萧绮:“你是说,他的‘放任不管’才是高明之处,不管姜朔送来多少人,他都能消化。”
程尧东笑道:“我只能说,很庆幸和他是合作关系,而不是敌人。”
萧绮却没接话,不知道想什么。
程尧东观察片刻,又道:“我只是个外人,你们两人的事没有我表态的余地,但我还是很好奇,你没有同意复婚,是不是也出于这层考虑?”
姜禹提议复婚的事瞒不住,萧家知道了,萧歆就告诉了未婚夫,而她未婚夫是程尧东的表弟。
程尧东就差直接问了,有这样一个心思深沉的枕边人,萧绮的心理素质得多过硬?
萧绮是距离姜禹最近的人,这种距离感不只是生活中,还有心理距离,起码和他的家人比,她更像亲人,而他又没有知己好友。
然而即便是萧绮,有时候也难以看明白他。
她甚至产生过一些荒谬的想法,如果当她和利益发生冲突了,摆在同一个天平上,姜禹会怎么选?
不过这种想法也只是生出一瞬,因为发生可能性极低,他们根本没有发生利益冲突的契机,就算真的发生了那万分之一,以姜禹的为人,多半也会找到一个平衡点。
萧绮安静了好一会儿,直到程尧东再次开口,将她的思路打断:“我能不能再好奇一件事?”
萧绮:“要是不让你问,你是不是能憋死?说吧。”
程尧东:“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很多人都在好奇你们的关系?”
萧绮不懂:“好奇的点是什么?”
程尧东:“你是有过几位前任,可姜禹除了你之外,似乎是白纸一张。听说他在学生时代就很难接近,唯一接触的异性就是你。你到底用了什么招数,能把他哄得服服帖帖?”
服服帖帖?
萧绮顿觉好笑,姜禹什么时候服帖过,而且她追求的也不是这个,只要能达到和谐融洽的相处节奏就好了。
说实话,其实连萧绮自己都不明白。她以为姜禹是永远不会“爱”人的,所以当他说因为“爱”所以要复婚的时候,她的心情就和见了鬼差不多。
萧绮这样回道:“我什么都没做,更不要说手段了。在感情上,我的态度一直是有感觉就在一起,没感觉了就分开。事实上,我学生时代就曾多次跟姜禹提议交往,但都被他拒绝了。”
程尧东大感意外,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多次?”
萧绮:“是啊。”
程尧东想了想,又问:“你是认真的?”
萧绮说;“怎么说呢,大多数时候都是半真半假,可能在某个瞬间是有认真过吧,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太抢手了,激起我的胜负欲,我现在已经记不太清了。至于后来我们的婚姻,你也知道,那是因为门当户对,两家有合作,他一定要在萧家选个妻子,又和我比较熟,所以……”
听到这里,程尧东已经面露疑惑,因为这和他的猜测以及外界的猜想完全不是一回事。
程尧东又问:“那他拒绝的理由是什么?”
萧绮:“就是不要,不愿意,不答应,没有理由。”
程尧东不禁笑了:“以你的条件,他应该是唯一一个拒绝你的吧?”
其实程尧东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未当真,谁知这话刚落,萧绮端酒杯的手势就顿住了。
接着她将酒送进嘴里,又将酒杯放下,说:“不是。”
程尧东眼睛放大,瞬间来了兴趣。
可他还来不及开口,就被萧绮打断:“行了,你知道的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