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要去哪呢？

两年前的那个暑假他也曾像这样离开过。

那时尚未和他相认的教父小天狼星才从阿兹卡班逃出来不久，变成的大黑狗都还是骨瘦如柴的样子，但他现在已经好多了。

而哈利却还是那么糟糕——不，或许过得更糟了。

哈利并不想又和上次一样坐骑士公共汽车去破釜酒吧落脚。现在的他丝毫没有想被魔法界的人找到的意思。邓布利多或许是为了保护他才不让其他人给他透露丁点消息，但他也受够了。

既然被卷入了进来，就得有不再做个天真的小孩的觉悟。

哈利在心底说了声抱歉，又想到了今天早上的《预言家日报》仍然锲而不舍的抨击他和邓布利多，歉意又少了些。

哈利迷茫地在原地等了会，看见一辆公交车驶来犹豫了下，还是提着行李上了车。

他坐着和骑士公共汽车截然不同的英国大巴，平稳移动的感觉虽然少了分刺激，但此时却异常让他心安。他看了会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迷迷瞪瞪地想着早晨起床收到的几份生日礼物。

背包里还放着罗恩和赫敏今早寄来的蜜蜂公爵糖果店的巧克力，哈利想了想没有丢掉，和随之寄来的他们的信件放在一起。

起码不会饿肚子。

这些年总共也没攒下多少英镑的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拍了拍背包。

大巴的行驶路线是去往伦敦的，等到了该下车的地方哈利提着行李，又一次在大街上迷茫了。

伦敦的人流量一向很高，行人神色匆匆，奔赴他们的目的地，没有人会为了一个提着行李的少年人驻足询问，即使他现在的这幅样子一看就是个离家出走的孩子。

哈利顺着人流漫无目的地行走。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去破釜酒吧，这样太明目张胆了，没准一下子就会被捅到邓布利多那里去，那他的出走计划就彻底泡汤了。

就让他在生日的这天稍稍任性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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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为你不会想再见到我，”塔利亚似笑非笑地看着坐在她面前的杰森，“起码这段时间不会。”

“我原本也是这样以为的。”杰森停下翻看菜单的手，微昂下巴大方的任由她打量，“要点些什么？这家店的下午茶在推特上的评价很好。”

“伯爵茶，谢谢。”塔利亚看了一眼手上的女士腕表，指甲扣了扣表盘，“我没有为你腾出多少时间，有什么事还是尽快说完吧。”

杰森耸耸肩，合上菜单抬手招来服务生：“请为这位女士来一杯玫瑰花茶，再来一杯锡兰红茶，搭配上你们店内最好的点心，谢谢。”

塔利亚横了他一眼。

“偶尔也该换换口味，t。”杰森笑了一下，身体后仰以一种放松的姿势靠在椅背上，眼睛盯着窗外微微失神。

塔利亚也不催他了。她饶有兴致地把这个曾经经历过死亡的前罗宾上下打量了一遍，再施施然开口：“你有些地方变了，杰森。”

杰森哼笑一声，不反对也不赞同。

服务生将茶和甜点端了上来，塔利亚抬手动作优雅地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看着玻璃杯里盛放的红玫瑰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

“所以，在把哥谭又一次搅乱之后，你有了什么奇遇吗？”她问。

“啊哈，首先，搅乱哥谭的有部分原因不在我这，虽然我很乐意把这一切全归咎于我自己但事实上——”杰森把茶倒入一起送来的牛奶的小瓷杯里，用勺子搅拌均匀，再慢条斯理地放下勺子，“你也有参与。”

“这里向你道个歉，由于我的原因导致你那个恶魔崽子受了伤，促进了你们俩的决裂，不过重点是‘促进’。你早该清楚一旦把你儿子送去布鲁斯那，他就不会完全属于你了——对了，我有说过你的教育方式完全不合格吗？”

“我不需要你来对我的行为指手画脚，杰森。”塔利亚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如果你叫我出来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个，那就不必再耗费下去了。”

“别介意，塔利亚，只是例行问候。”杰森喝了一口他的奶茶，“老头现在也已经回来了。什么时候死而复生变得这么流行了？我还以为我会是那个‘幸运的’唯一呢。”

“事实证明，你永远也成不了唯一。”塔利亚语调淡淡地讥讽道。

唯一。多么令人神往的词。

多少人为了成为那个唯一，无所不用其极。

运动员一次次打破记录、资本家不断敛财、政治家收拢人心、罪犯层出不穷手段奇出，只为了在自己的领域成为那个唯一。

而取得“唯一”这个称号的机会，杰森·陶德或许永远也享受不到。

“我也不想成为唯一。”他嗤笑一声，不屑道。

成为唯一有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