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个屁!知道队内赛多难比吗?按照你的水平,别说大失误,就算有个小失误,名次只能给人家垫底!”胡烽得知郁筱加入内卷组,骂骂咧咧数落她,“你垫底没事,到时候挨骂的又是我。我倒了八百辈子霉,才给你当主管教练。”
郁筱腰上绑着弹性带,站在跳床联系连续翻腾的动作,并没有把胡烽的斥责听进耳朵里。
胡烽命令,“再跳二百次,然后上板,把你那两个3.7的动作多练几遍。”
“哦。”郁筱应。
器械才练习到一半,隔壁训练间的蒋洺澜结束训练。
路过器械训练室外,她看见郁筱,没有像以前那样熟视无睹。
“喂。”蒋洺澜停住脚步,叫她,“一起吃午饭吗?”
胡烽堵住门口,硬邦邦替郁筱回答,“她还要加练。”
郁筱勉强稳住身体,扬起汗涔涔的脸对她说,“你先去。”
“行,你快点。”蒋洺澜留下干净毛巾,径直离开。
胡烽捏着那条粉粉嫩嫩,还带着香气的兔兔擦汗毛巾,警惕地告诫郁筱,“蒋洺澜最近特别反常,你注意点。”
“嗯?”
“人家是大小姐,以前多高贵啊,看见你爱答不理。亚赛结束后,她有事没事就找你说话,你觉得为什么?”胡烽用力一拍大腿,笃定地说,“因为她拿到金牌,你只拿银牌,她觉得踩你头上了呗!”
郁筱轻轻反驳,“不是。”
“你懂什么?”胡烽继续分析,“她以前会主动叫你去吃饭吗?不会吧?现在主动跑过来,是害怕她休息的时候你还在练习,怕你超过她。小姑娘年纪不大,咋满身都是心眼。”
胡烽还打算继续说两句,却见郁筱停下动作,直勾勾看他。
“你瞅啥?”
“我不知道她怎么想。”郁筱目光毫不回避,脸上写满耿直,“但是,你的想法很脏。”
“你说什么?”胡烽表情立刻扭曲了,“我可全都是为你考虑,你居然嫌我脏?!”
郁筱平静地撩了他一眼,“你只是为了自己。”
“放屁!”胡烽高高抬起手,作势要打她,“老子辛辛苦苦带你那么久,你个白眼狼!”
蓄力中的巴掌,还没有落到郁筱脸上,就被女孩捏住手腕。
“队里有规定,教练不可以体罚运动员。”郁筱再次拿出舍己度人的菩萨语气,诚恳奉劝道,“你这样会被开除。”
“好、好、好!”胡烽连续说了三个好,气得几乎失去理智,“你是祖宗,我带不了。我现在就去跟岳韶摊牌,以后你爱咋咋滴,跟我没关系!”
胡烽气得口不择言,说完才觉得后悔。
他定定戳在郁筱面前,指望她能识趣点,说几句服软的话,给自己递个台阶。
毕竟现在队里,能带小队员的教练不多。其它教练手底下好几个人,郁筱性子又独,离开胡烽八成找不到合适的教练。
但凡郁筱懂点人情世故,此刻于情于理,都应该先稳住胡烽。
可惜,郁筱半点也不懂。
听完胡烽的暴言,她毫无反应,继续自己的训练。
胡烽硬邦邦说,“你可想好了?”
“我什么都没有想。”郁筱一边翻腾,一边用淡漠的语气和他对话,“你自己要走。”
“行,你厉害,你了不起!”胡烽面子上挂不住,扔掉手里所有东西,丢下几句脏话扬长而去。
郁筱听见震耳欲聋的摔门声,轻巧地跳下器械台。
捡起计分板和柔软的粉毛巾,低头瞧了片刻,拿起擦擦脸上的汗。
“阿嚏——!”
她被毛巾的香味呛得打了个喷嚏,还以为蒋洺澜新买的毛巾,有什么化学纤维残留,会导致打喷嚏。
郁筱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蒋洺澜送毛巾的举动看似随意。其实私底下慎重的挑挑拣拣选了最可爱的一条,还喷了小半瓶妈妈送的大牌香氛。
原本准备放进礼物盒,绑上蝴蝶结,打算把它当作成为朋友的敲门砖。
结果……
“不行不行,丢死人了!”蒋洺澜尴尬地红着耳朵尖,把礼物纸和蝴蝶结撕的稀巴烂。
“随便吧。”蒋洺澜自欺欺人的嘟囔,“我也不是非要和她做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教练会换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