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影唇边不自觉露出笑容,连带着脚步也轻快了些,踩着月色一路往未央宫行去。
德乐回去复命。
“皇后什么反应?”元景行人已经回到廊下,他只到了到吉嫔寝殿,连坐都没坐,问了几句算是探望过她了。
“皇后她不敢不从。”德乐喜滋滋地回道。
“心情如何?”元景行追问道。
“心情?”德乐眼睛一转,知道机会来了,“那--小妖、小皇后可是得意极了,奴才瞧着是半点悔过之心。这用奴才老家的话来说就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皇后从陛下这儿得了多少好处,时家这一支的人能这么齐全,全靠陛下开恩。竟说出那等欺君罔上的话来。陛下,这一次不冷落她个十天半个月,奴才都替您叫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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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月影心里的欢喜只停留了一阵,回到未央宫她脱了珍珠绣鞋歪凤榻上。
十七八岁的少女到底年轻稚嫩,一想到吉嫔因为看到她而失声痛哭的模样,还有嫔妃们脸上对她憎恶的神色。
小皇后转过身伏在塌上,捏着蚕丝软枕,小声啜泣起来。
时月影哭着哭着不知自己何时入睡,梦中她恍如被一座大山压得难以挣脱,在痛苦之中辗转醒来。
压着她的不是大山,而是野兽。獠牙咬着小皇后的雪白颈后,划过蝴蝶骨。
时月影在野兽的嘶吼之中辗转醒来。
黑暗之中,一双手腕被一只大掌紧紧摁在玉石上,明明是闷热的夜晚,这四周的凉意却叫她舒适至极,恍若置身野兽的玉石洞窟。
坚实胸膛贴着雪背,野兽贪婪地汲取着少女的馨香。
时月影彻底清醒,纤腰被狠狠禁锢在铁臂之中,不是野兽,是元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