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了给boss献礼做出炸游轮这么疯狂的事,这么忠诚的部下可不多见了啊!还不快快重用?
与此同时,站在底层甲板上的太宰治则颇为漫不经心地从部下的手里接过了冠冕。
因为怕船支沉没,其他人基本都躲去了更上层的甲板,这样万一船真的沉没了也能在水面上待的更久一些,因此底层甲板上除了他和自己部下以外,几乎空无一人。
而他对这种价值连城的宝物几乎没有什么关注,只是平静地瞥了一眼后就把目光投向了某个人。
远在海外的宝物猎人怎么可能突然就得知了始终被宝物拥有者隐瞒了许多年的珍宝呢?
他笑了笑,指尖略微摩挲了一下套在冠冕之外的黑色封袋,又垂下了眸。
肯定是有人暗中联系了对方,告诉了宝物猎人这幅冠冕的存在,而能办到这一点,也有动机办到这一点的,恐怕只有石山社长和他前妻的儿子了。
所以,今天在这里正在发生的,其实并不是两起案件,而是足足起才对,还真是......有意思。
虽然那个叫石山的家伙无聊透顶,他隔着十米之外都能瞥见对方满心令人厌烦的小心思,但是至少死的很有趣嘛?
倏地,海上的风向改变了。
伴随着凛冽的风声,在背着光的阴影处,一道寒芒自远处瞬息扑来。
几乎是超越了人类反应能力的极限,一只带着棕红色羽翼的红隼张开翅膀,乘风而至,飞羽划破空气,带起阵阵风浪。
它张开锋利的利爪,一把勾住了太宰治手上的装有冠冕的黑色封袋。
太宰治瞳孔微缩,但他并没有要夺回冠冕的意思,而是伸手触及了对方羽翼的最外层。
但是和他最初的设想不一样,对方身上并没有冒出异能被瓦解的白光,而是径直勾着冠冕,展翅飞向了游轮的出口处,最后停在了一道刚刚自出口处走出来的身影自然而然地伸出的手臂上。
太宰治几乎是立刻抬望向了上一层的甲板,只见那位一头白发的骗子靠在扶手处,姿态优雅地摘下了头顶的圆帽,将帽子抵在胸前对着他略微弯了下腰权做示意。
而太宰治原本认为应该消失了的海鸥却仍旧好端端地停在他的头顶,还向着太宰治的方向扭过了头。
他眯了眯眸,又回头望向了出口处的来人。
在此刻唯有灯光照亮的黑暗甲板上,柔和的光线洒落至她的发尾,透着金棕色的辉光。
那双原本看不分明的浅茶色眸中此刻却赫然染着少许从容不迫的韵味,跟利瓦伊一样,对方略微挽了下额发,接过了红隼勾着的冠冕,轻声道,“多谢了......”
她诡异的卡壳了一下,视线莫名游移了片刻后才若无其事地接上道,“太宰君。”
太宰治抬手挡住了下意识地准备掏枪的部下,又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我对你们的确没有太大的期望,但是至少不要在这种时候扫我的兴可以吗?”
在放下手后,比起愤怒,他反而是饶有兴致地问,“这是你训练的么?”
“不,不是。”
太宰治笑了笑,他意识到那只红隼的身上没有异能的要素,和他原先设想的利瓦伊身上的海鸥也并不是同一只,便没有就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那也无妨,不过,既然你们一而再再而地挑衅港口mafia,想必也是做好与我为敌的准备了?”
林筍用‘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搁这搁这呢’的表情睥了他一眼,又摇了摇手上的袋子,“别装了,在船上有炸.弹的情况下你本来就拿不走,不然你根本不会大咧咧地拿在手里,说不定会塞块石头给我?”
“所以,你不否认之前的那次对港口mafia的冒犯也跟你们有关?”
“我的确不清楚?”她耸了耸肩,“既然你也是大组织里的人,自然应该明白一个组织里不可能大家都是和和美美一家亲的吧?”
在这一刻,太宰治的心里几乎是瞬间过了一遍该怎么从这种间隙下手,肢解一个组织的全部方针,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对于林筍他们而言,猜测他们的行动是没有意义的......毕竟真的只有天知道系统会发什么任务下来啊!
在这种情况下林筍其实也没有要做什么精细规划的打算,越细致的规划就越容易被突发状况打乱,还不如做的粗放点。
也因此,她只是虚虚地构建出了一个组织的概念,准备之后再根据任务情况往里面塞其他的构架,所以太宰治要是想要拆分这个组织,那就真的只能是对空输出了......
毕竟就连创始人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组织现在是个啥玩意,她还没来得及编完呢......只是矛盾与冲突始终是这个世界的主旋律,往里面塞这种东西准没错,大不了明天她就和另一个自己握手言和了嘛。
“是吗......但是,我也不能就这样看着你把这东西拿走。”太宰治眸色微动,似笑非笑道,“虽然死在海里似乎也是个不错的归宿,不过晚上的还海水太凉了,可不是入水的好时候。”
如果是那种时停的能力,炸.弹对她而言的威胁的确不大,她完全可以带着冠冕全身而退。
只不过林筍并没有露出这样的意图,她甚至都没有往救生艇的方向看,而是瞥了太宰治一眼,“你看起来很笃定啊,你已经找到那个宝物猎人了?”
太宰治耸了耸肩,难得爽快道,“不在甲板上,估计还在底下找着这东西吧,不过我有让部下在现场留下一点痕迹,他应该不久之后就会找上来了。”
他现在难得带了点置身事外的心态,一般来说,他自己往往才是在全局中心,掌握着每一个节点的进程的人,但眼下却是个相当特殊的境地。
他和港口mafia对这次漩涡的中心,也就是卑弥呼女王的冠冕并无多少兴趣。
这种东西就算落到他手上也没什么意义,这艘船并不是从横滨启航的,之后过来的警方大概率也是东京那边的人,他们肯定会重点监控他的动向。
而港口mafia还不至于为了这点利益就彻底跟公安撕破脸,这样太划不来。
但是他又天生对蠢货过敏,如果现在掌握局面的人蠢得让他难以忍受,那他宁愿多费点不必要的心思把主动权夺过来,免得那种人一直在他眼前晃悠碍他的眼。
要是有能过滤空气中的低能浓度的空气净化器,为了他自己的身心健康考虑,他高低得给港口mafia的每层楼都装上七八台。
只不过大部分人对他来说都蠢得千篇一律,能让他出于兴致压下他自己天性中的掌控欲,安心的当个看乐子的旁观者的人少得可怜,而那些人的目的又基本和他相悖,也因此,在他的记忆里,这还的确是第一遭吧?
林筍听完便不动声色地给古川真发去了消息。
既然现在那个宝物猎人和波本都在底下没上来那岂不正好是他表演抢劫的大好机会?
而且观众都给他挑好了!
古川真组织成员的身份虽然不能在人前显露,但是这活吧,又总得有个人证,不然他们几个一通乱演算个什么事啊?
问题是这人证最好还是那种没什么社会公信力,说出来的话没几个正常人会信的那种,林筍本来想的是在那位一看就不靠谱的毛利侦探面前来这么一出,只不过既然太宰治明显感兴趣,他又是mafia这种身份,简直是最佳人选。
也因此,她眸色微动,故意拿着冠冕重新往船舱舱门处走了几步,又猛地在门口顿住了脚步。
早已有所准备的古川真恰到好处地举着枪,对着林筍的眉心,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缓缓地自船舱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
他的嘴角带着少许礼节性的笑意,黑色的瞳仁几乎要与背景里的黑暗融为一体,“真是不幸,看来这次是我棋高一筹啊?”
按理来说这应该是个相当严肃的画面,但此刻闲的没事干的利瓦伊相当缺德地在群里发冷笑话,而一直在吃瓜的李萦怀则是已经快笑翻了,也幸亏别人没法从一只鸟的脸上看出她的情绪,不然林筍和古川真早穿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