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曹操曹操也会到,贾琏正从外面急匆匆进来,看到我,停下脚步纳罕道:
“春儿你跪在这里干嘛,可是气到你奶奶了?”
你气到你奶奶我了!
我没好气地在心里骂道。
好在王熙凤在里间听到贾琏的声音,就连忙高声遣我出去取东西,也不用跪了。
我用一种在马桶上蹲了半小时再起来后的姿势走了出去,确定自己走到一个王熙凤看不到的地方,靠着墙歇息片刻。
气死我了,没人权的社会,夫妻俩搞情趣,丫鬟遭殃。
我恨不得走一步退两步地去库房取了东西回来。
王熙凤要的东西是一匹银红缎子,想也知道是她为了支开我胡诌的,我慢些走,她没准还觉得我体贴。
我磨蹭了半晌,抱着缎子回到院中,却在正房门口被平儿拦下了。
“姐姐给我派的好活儿!”
我用鼻孔向平儿哼道。
平儿爆笑半天,才勉强道:“是你的演技不好,我可没派你去拿缎子。”
我懒得理她,抬脚想进房。
“别进去,里面有人!”
“谁啊?”
就算我很磨蹭,也刚出去没多久,这人来得倒挺快。
“是太医,刚给老祖宗把完脉,就被二爷请来这里看看。”
我稀奇道:“二爷看出来二奶奶身上不舒服了?看来刚才我演的戏也不是完全没作用。”
平儿无情地反驳:“那你怕是想多了。是我刚才在院子里,瞧着二爷过来,把一大包药洒了。”
我觉得自己真是多嘴,还不如不问呢。
片刻,却见一个长胡子老头儿春风得意地从房中出来了,手上还捏着一个小袋子。
看那袋子的垂坠感,里面估计装了不少银子。
他后面跟着满脸喜色的贾琏。
我只纳罕,怎么看病看得这么高兴呢?
贾琏看见我,准确地说是看见我手中的缎子,笑容满面道:
“正好,给你二奶奶裁点新衣服。”
我低了头回说:“回二爷,旧俗正月里不能动针线。”
贾琏随口接道:“那你刚才怎么还要拿针扎你二奶奶呢?”
因为二奶奶在瞎说呗。
贾琏并没细想,自己岔开话题:
“算了算了,都去给你们二奶奶道喜吧!”
旁边的平儿老早就喜笑颜开了,只是听了贾琏的话,才确认了自己的想法,深深一福道:
“先给二爷道喜,恭喜二爷二奶奶喜得贵子!”
我学着平儿的话也拜过,心中仍是一片混沌。
“去吧去吧,进房去小心伺候!”
跟着平儿进房,一时间看到的所有人都已经喜上眉梢,听了消息,才敢放开了高兴。
只有我,从一开始就没往那方面去想。
贾琏和王熙凤唯一的女儿,因为七月初七出生,得名巧姐儿。
就不算年龄是否合榫了,王熙凤在去年十二月,才刚刚出嫁。
作者有话要说: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贾岛《寻隐者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