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路风尘仆仆,眉梢似沾了粉尘,那双黑幽的眼却分外清透。
谢堰不知为何,近来格外贪恋与她相处的时光,明明可以派个人来,却忍不住亲自来接她。
伸手覆在她脸侧,轻轻一拂,将那粉尘拂去,指腹碰着她肌肤,微的一颤。
容语在他抽手的瞬间,拽住他,往他怀里撞来,紧紧抱住了他瘦劲的腰身。
谢堰猝不及防被她撞了下,怀里那只灵狐似是极不情愿,懊恼地自他肘窝爬出来,打容语肩头滑下。容语将那灵狐逼走,越发往他怀里钻得紧些了。
怀里像聚了一团火,谢堰脸色一红,双手缓缓环住她,哑声问道,“怎么了这是?”
容语心扑腾直跳,下颌压在他肩头,目光幽幽盯着后方的虚空。
“谢堰,我心里有些慌”
谢堰也是如此,他紧紧扣着她后勺,将她往怀里一箍,“不怕,再难,咱们都过得去”
到夜里方知,那是无论如何都跨不过去的难关。
片刻依偎后,容语不好意思打他怀里起身,垂眸道,“红缨这两年都住在观音堂,由明嘉长公主看顾,不过我已去过观音堂,不见她们踪影。”
她一路奔波,耳鬓已散下些许碎发。
谢堰抬手帮着她将发丝搁在耳后,回道,“我猜,王晖之所以将红缨藏着,一是为了隐瞒秀水村一案,二是在等太子大婚,他该是打算让红缨嫁给太子为妃。”
容语一惊,抬目看他,“所以,红缨现在在李府?”
谢堰摇了摇头,“不,李府与王家正在心急如焚寻找红缨,我猜些许是明嘉长公主这头出了岔子,今晨,我的人在德胜门水关附近盘查了一艘不同寻常的船,发现里面有一位姑娘,眉间带一点朱砂,立即报我,我怀疑那是红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