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可能嫁人。
她原先说,她这辈子都不嫁人。
此刻谢堰是信了。
苍苍茫茫的苦楚自心底涌上来,他眸眼如坠云雾,自踏上楼阁,绕过屏风抬目的瞬间,一盏精致华丽的宫灯扑入他眼底,熟悉的画风刺痛了他的眼,如剑锋一点点拨开缭绕在他眸底深处的云雾。
所有的温情期许,兵荒马乱,在这一刻,皆化作眉间一抹寂寥。
他还试图寻找些别的痕迹,却是没有怕是已扔
容语跟在他身后跨进了屋,见他目不转睛盯着那盏宫灯瞧,
“谢大人?”
“这灯不错”他慢慢地将目色移在她脸上,以异常平静的嗓音问,“谁送的?”
容语无措地扯了扯唇角,总觉谢堰的脸色有些沉,偏偏那双眼冷静自持,看不出端倪。
“殿下赏的,谢大人若喜欢,可去寻殿下讨要,殿下必定应允,只是”
“只是要付出一些代价是吗?”谢堰反问。
容语视线与他相交片刻,也不含糊,退开一步,朝他一揖,“谢大人,你辅佐二殿下,位高不过内阁首辅,而如今,你前头也只有一个王晖而已,不过数年,王晖退下,你便位极人臣,鹤仪的话犹然在耳,咱们能否化干戈为玉帛,一心为江山社稷谋福?”
血海深仇,岂是一句化干戈为玉帛便能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