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是陷入了这场朝争的泥潭。
随着一声厚重绵长的吱呀声,养心殿西配殿的后门被缓缓推开。
一大片银纱夹杂着晕黄的灯芒倾泻而出。
照亮徐越那张笑吟吟的脸,他掂着拂尘往里一指,
“卿言哪,来啦?你义父等你许久了”
容语视线与他交汇片刻,毫不犹豫大步踏入。
她带着小内使来到院中,四下扫了一眼,左右长廊皆有暗卫,大约有百来人,凭着气息吐纳可辨出个个功夫出众,当是东厂的高手。
徐越立在厢房门口,往里努了努嘴,薄薄的唇角牵出一丝笑,“你义父在里面”
“说吧,你们想如何?”容语负手淡声问道。
徐越咧开嘴笑出了声,这一声笑,令人心悸,似潜在地府深处的厉鬼,抽丝剥茧般,一点点渗入耳郭,拽住心脏,狠狠掐了一把,笑完,他幽幽长叹一声,被压制许久的憋屈终于在此刻得到释放。
“我就喜欢卿言这爽快的性子,很简单,你留下,换你义父离开。”
容语背着手,脚尖在地面刮了刮,极慢地点头,“好”
奉天殿那头还等着刘承恩,徐越没功夫闲扯,一并说清楚,“我已给刘承恩喂了一颗毒丸,你束手就擒,我便给他解药你一旦动手,里面的人会立即杀了他。”
容语抬目看他,目光清凌凌的,“我又怎么确定你给的是解药?”
徐越笑了笑,“实话告诉你,四殿下需要刘承恩,我们也需要,陆珣与赵田都不是好糊弄的,百官都在场,趁着陛下昏迷,咱们要定下大局,刘承恩是解这场迷局的秘钥,咱谁也不希望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