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对着她的伤口,沉默时间更长了些。
“对不住了,卿言”
他没打算用刀剜肉,而是决定帮着她吸出毒素。
冷隽的面庞缓缓爬上一抹潮/色,他收敛心绪,俯身,对准她的伤口,覆上去
没有半丝旖念,有的只是心疼,也不知她是如何一人挡住蒙兀大军,恶战过后又绞杀十八罗汉的,该是气绝凌天,拼死无畏,以最大的意志力催发潜能,否则也不会伤重到这个地步,懊恼自己来晚了些,几让她丧命。
如此反复不知多少次,至嘴唇已麻木,方才停下。
幸在毒素已被吸出大半,余下用些药粉敷上便可。
大约是从未做过这等事,令他有些无所适从,他茫然盯着面前虚空,五内空空,愣了片刻,方才一扫脑海里的杂念,替她重新上了药,又将衣裳盖上。
衣裳早已被血色侵染,她定是不舒服的,犹豫再三,谢堰终究是按下念头,其他诸事待她明日醒来,定能自行料理。
做完这一切,已是突破了他的极限。
枯坐好半晌,面颊的红色犹然未能褪去。
夜色将至,暗卫送进来一些干粮与烤肉,谢堰用了些,回眸望了一眼昏过去的容语,她脸色已有好转,只是依旧苍白的厉害,担心她体内有余毒,又用先前的法子喂了一碗药水。
须臾暗卫收到飞鸽传书,蒙兀已退兵,王桓与姚科等人乘胜追击,斩获无数。
谢堰遂放下心,寻了一处地,擦洗了身,又将衣裳烤干穿上后,靠在容语身侧不远处,沉沉睡下。
容语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火光逼得她脸颊发烫,她倏忽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