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些功夫,指腹下的触感终是由干燥变得柔软,她上下唇瓣之间黏住的唇膜给剥了开。
口干舌燥的人本能地寻求湿润,含/住了他修长的手指,濡/湿的触感顺着指尖窜入心头,谢堰一下僵住,迅速退了出来。
怀里的人下意识蹙了蹙眉,模样懊恼。
她蹙眉的样子笨拙可爱,谢堰眼底不自觉浮现几抹温情,将她抱在怀里,皮碗搁在她唇瓣,倾倒一些,总算是喂进去一点,湿润了容语的喉间,可这些远远不够。
他将皮碗放下,又换了姿势,让她靠在他怀里,脸歪向外侧,用洗净的枝叶卷起,一勺一勺顺着她嘴角往里送。
待他将一碗药水喂完,已过去了两刻钟,后背着实出了一身汗。
做完这些,小心翼翼让她侧躺下去,就着火光,这才细细打量她的伤口。
暗器几乎大半没入她肉里,唯剩一个小小的头,谢堰握着匕首,轻轻将她后背的衣裳给划开一道口子,露出整个伤口。
伤口不大,却极深,周遭被黑色的血迹给淹没。
谢堰倒上些许酒液,稍稍清洗了下伤口,手捏在暗器头,正待拔出,身下的人儿胳膊一动,嘴里闷闷地咳出一声。
谢堰连忙松开手,凑近一瞧,轻声唤她,“卿言,卿言你醒醒”
仿佛听到呼唤,容语眼皮颤了颤,却因过于沉重,始终撑不开。
谢堰也不急,只道,“你且忍着些,我替你拔暗器。”
容语已微微有了些意识,身子下意识蜷缩蠕动,谢堰一直寻不到机会,手悬在她身侧干等着。
火光逼疼了她的眼,她迷迷糊糊睁开一丝眼缝,一道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
仿佛是浸在水下的画,被光与水润过,光影晃动,格外的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