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战端推迟婚事,是他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任性的事。
他从未与任何人商议,果不其然,漫天的折子堆在他案头,字里行间皆是不解与劝谏,他不想听,这一次,他想从心
一行热泪夹杂着汗水滑落脸颊,跌在衣裳无声无息,朱承安几乎是从肺腑挤出一丝笑,喃喃道,“卿言,我不想成亲了”
容语眼眸霍然瞪大,“为何?”
朱承安眸色痴惘,扶着长案,踉踉跄跄起身。
容语连忙随他站起,见他脚步不稳,欲伸手去扶。
夏雨说来就来,噼里啪啦砸在窗棂,夜色经水浸过,越发浓烈,一如他心口难以言说的情。
风从推窗下卷了进来,猎起他月白的长袍,蹁跹若舞。
面前的人儿,眉目英冽,气度凌云。
似水中月,镜中花。
些许是酒色壮胆,他的嗓音如断裂的绵帛,支离破碎,
“因为我有更想娶的人”
容语心头一震,
朱承安脱口而出后,酒意瞬间消失得干净,藏匿的心思一朝曝露,仿佛褪去一层伪装,他心头慌乱,眼神无处安放,又忍不住往她偷瞄几眼,眼底也泛起一抹期待,期待她的反应
容语盯了他半晌,脑海里迅速回想朱承安近来接触的女子,很快想起一人,“殿下还是喜欢周姑娘?”
朱承安猛地一顿,眼底涌上的潮气恍然褪去,琥珀般的眸子,瞬间失了神彩,如空空落落的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