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昱眼里漾出一丝极轻的笑,“密诏上并未写端王您的名讳,咱们咬死不认,陛下又能如何?此外,若说谁最不想将密诏抖出来,头一个是东宫的人。”
“密诏一旦现世,朝中人心惶惶,陛下一定着东厂与锦衣卫大肆追捕献王遗党,这首先要抓出来的便是东宫那帮老臣,容语拿到密诏,定是第一时间将其焚毁,以绝后患。”
“咱们应该庆幸密诏不曾落在谢堰手里,否则,他定趁机将端王府与东宫一网打尽,届时二皇子便是板上钉钉的太子。”
端王闻言眉头微微一抖,绷紧的神经渐渐松乏,“你说得对,密诏落在容语手里,比落在谢堰手里要好。说来,谢堰从何处得知密诏一事?”他看向许昱。
许昱苦笑,“从谢堰今夜的布局来看,非一朝一日之功,想必当年有漏网之鱼,走漏了消息。”
端王闭了闭眼,“不过现在说这些已无意义眼下,必须除掉容语,你可有法子?”
许昱拾起茶盏喝了一口冷茶,“这件事交给我,我来办。”
“有把握吗?今日曲七和黑白双煞尽折在她手中,她功夫深不可测,兴许章简亦不是对手。”端王眼底现出皲裂的血丝,每每想起今夜损兵折将,心头恼恨交加。
许昱信手弹了弹前襟的灰,神情无波无澜,“我已有万全之策,王爷放心。”
端王露出欣慰,“好,你办事最是稳妥。”
许昱面色复又凝重,“不过出了这档子事,陛下定不会再像以前那般信任您,这次出征该是无望了”
端王眸色怔怔,将茶盏握在掌心,“倒也难说,蒙兀休养生息二十年,为的就是眼下一战,若是皇帝收拾不了烂摊子,必定还得召我出马,长陵啊,本王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希望蒙兀能挫挫大晋兵锋,好叫皇帝知晓,还得是本王才能镇住北境。”
许昱微微眯起眼,脸上温润之色不复,眼尾似锋锐的薄刃,“咱们还是要做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