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公公功夫极俊,通晓水性,定能救下皇后娘娘。”这就解释为何不许其他侍卫下水。
皇后名声也要紧。
皇帝颔首,渐渐回过神来,“你临危不乱,处置果断,很好。”
谢堰暗松了一口气,他之所以不让旁人下水,还担心容语暴露女扮男装身份。
论理,他身为朱靖安的谋士,自当想办法除掉这个东宫伴读,可是今日设局之人,卑鄙无耻,拿王皇后与李蔚光旧情做文章,他不能让对方得逞,容语在危急时刻,毫不犹豫下水救人,他自当为她保驾护航。
他要赢她,也得光明正大地赢。
又或者,她是北鹤弟子,她是女子的身份,终究让他手软了些。
皇帝重重呼出一口浊气,也渐渐回过味来,他下意识往李蔚光的方向看了一眼。
恰恰谢堰立在他左侧,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瞧不清李蔚光的脸色,只见那广袖随风飘飘,袖下那双与他共度风霜的手,纹丝不动。
有那么一瞬间,他并不想知道李蔚光是什么脸色,
他没有下水救人,已然足够。
皇帝后怕地闭了闭眼。
李蔚光灼灼盯着湖面,那一向淡然的眸眼,布满猩红,恍惚有一只手伸了出来,漾了几下又跌下去,
曾几何时,他牵着那只纤纤素手,淌过春花秋月,走过朝花夕拾。
他恨不得用命去拽住那只手,又或者,与她一道沉沦。
而现在,他空空落落地站在这甲板上,装个漠不关心的路人。
所有的忍耐和自持,只为保护她,和她的孩子。
容语耳力极好,她听到上方看台传来一声响时,便扭过头。
王皇后落水的瞬间,她已纵身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