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李蔚光这等文臣,皇帝最怕的还是手握军权的武将。
“至于靖儿,你今夜受了惊,朕会补赏你,你快些回去看看朕的皇孙,一定不惜代价将他治好。”朱靖安哭着跪下谢恩,明明是罪魁之一,却因谢堰当机立断,摇身一变成了苦主。
皇帝最后又看了一眼朱承安,什么都没说。
“好了,闹了一夜,朕乏了,有什么事天亮再说,都散了吧”这位耳鬓泛白的皇帝,疲惫地挥了挥手,扶着刘承恩的手,缓缓往后踱去。
容语从奉天殿出来时,迎面一股凉风拍在她脸颊,她吸了一口凉气入肺腑,肺腑受寒,忍不住剧烈地咳了几声。
东边天际浮现一抹鱼肚白,隐隐似有霞光探出来。可天色依然很暗,暗到无人瞧见她掌心一抹血。
她拂去唇角血色,快步往东侧下台阶。
朱承安被大臣们请走,她不用作陪,打算回东宫稍作歇息。
沿着台阶下到中左门,再往前过一道宫墙,便是东宫,她扶着白玉石阶疾步往东掠去,忽然一道黑影从树丛后跃出,一人卓然而立,拦住了她的去路。
容语抬目,见是谢堰,缓缓将手背在身后,疲惫问,
“谢大人还有事?”
远处宫墙上晕黄的灯芒,与天际微亮的霞色,在他身上交织出一片朦胧的光。
谢堰深深望着容语,绷直的唇线抿了再抿,想起她的身份,仿佛一腔晦涩不知从何说起,目光落在她唇角那一点点红,怔惘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