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怎么一人在此?”
朱承安久久凝视她,紧绷的心缓缓喘了口气,渐渐露出疲惫的笑,“那些流寇认出冕服,只管朝我射箭,舅舅想了法子,让我与一侍卫换服,那侍卫穿着我的冕服,将人往另外一处引,我悄悄脱离队伍,后偶遇了一车夫,便与他换了行装。”
“你身旁的侍卫呢?”
朱承安露出一丝凛色,“有人叛变”
容语闻言心中钝痛,难以想象这短短数个时辰,朱承安经历了什么,“王相呢?”
朱承安摇了摇头,“舅舅该是带着一帮老臣逃去西北林子里,你放心,他们身边有侍卫,朱佑安的目标是我,不会分出精力杀那些老臣。”
容语颔首,低声问,“殿下可有受伤?”
朱承安神色比想象中平静,暗夜里依然渗着温润的光,笑了笑道,“我逃出来后,反倒是安全得很,并无受伤,倒是杨尚书这些老臣受了惊吓,吃了不少苦头。”
容语不再多问,“我先护送殿下进城。”
有了容语在旁护卫,朱承安无需牛车掩护,二人弃了牛车,一路疾行。
到了朝阳门下,容语吹了一阵口哨,须臾,城门缓缓被推开。
一大片火光闯入容语的眼帘。
只见高耸的甬道下,上百侍卫高举火把,将那漆黑的甬道烘得发红发亮,而为首一人,身着铠甲,留着八撇胡子,懒洋洋坐在马背上,视线微微从朱承安身上掠过,打了个哈切,一眼笑睨,
“听闻城外出现流寇,有人暗中乔装闯入京城,本指挥使奉命前来缉拿嫌疑人等。”话落,神色一凛,粗眉竖起,“来人,将面前这暗闯京城的贼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