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赟知道容语底细,倘若她要混出府去,定是扮成女子模样,寻常的舞女婢子岂能随意出入王府,只能假扮官宦贵女出门。
这不,他匆匆寻来了此处,一眼瞥见谢堰身后,那倒在地上有气无力的人儿,他心里略有几分猜测,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问道,“这是哪位姑娘,莫不是生了病?”
谢堰回头看了容语一眼,见她捂着肚子喊疼,便推测道,“李家四小姐,想是吃坏了肚子,脾胃受寒”
容语撞见朱赟,只觉来了救星,这等存亡之际,也顾不上被朱赟猜到女子身份,连忙在谢堰身后朝朱赟眨眼。
朱赟原先只是怀疑,眼下便知是容语无疑,他心里气乐了,却也不舍得当着谢堰的面去戳穿她,遂咬牙道,
“既是太傅府的姑娘,不敢大意,这样,我亲自送她回府,待会替她来回你的话。”
谢堰沉默了一瞬,倘若今夜二皇子府真有其事,他当然不会轻易放人离开,可面前一个是端王府世子,最是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一个是恩师族中侄女,回头出了事,李蔚光定要寻他麻烦。
犹豫了一下,他颔首,“成,你先送她回去。”
二人招呼王府仆妇将容语搀上了朱赟的马车,朱赟收了扇跳了上去,坐在车辕上朝谢堰挥了挥手,吩咐侍卫赶马离开。
谢堰立在侧门,静静望着远去的马车,他行事一贯缜密,吩咐一侍卫悄悄跟去,若回了太傅府便来回话,侍卫踵迹而去。
朱赟这头等马车绕离王府前面的街口,立即钻入内,抬眸,却见一人着黑色曳撒,面容清致如玉,笑吟吟望着他,正是已恢复着装的容语。
“谢王爷相救。”
朱赟牙呲目裂,一扇朝她手敲去,震怒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为何害我小侄儿?”